于是太上皇就想等祁司晏再大些,崭露头角,让臣子百姓们看到他的才干贤能后再封他为太子。
如果不是希贵妃后来的事,祁司晏登基为帝毫无悬念。
回去时青鸢不想坐马车,想慢慢看着清风明月散步回去,祁司晏依她了。
路上青鸢多看了两眼的东西他都让人买了下来,这一行径落在暗探眼里,更落实了这个远从西域而来的公主对中原一切新鲜物什的好奇。
回王府,青鸢看了重修后的兰栖苑,比她在时更气派漂亮,花木珍贵,摆饰考究,是下了心的。
甚至就连院墙边那棵被烧死的大杏树的位置,他都让人重新移植了一棵杏树过去。
想起什么,青鸢有点着急问祁司晏:“王爷的人可从那树坑里挖出东西来?”
前年春天她和扶蓉用杏花酿了几坛酒埋在树下,还未来得及尝尝味道。
祁司晏目光温和,“你去看看还在不在?”
闻言,青鸢拿了个小铁锹在记忆中的位置刨了一段,刚下去四寸,就看见坛子边边。
“还在!”
她挖出一坛酒抱起,有些兴奋,“王爷,还在!”
小主,
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男人弯了眉眼。
当时院子修葺好他不敢过来看,怕睹物思人,直到知道她没死只是骗他的某个夜晚,他推开兰栖苑的门,在院里坐了很久。
那时他还不太会消化情绪,心潮翻涌,看着她住过的院子,想她到心口疼。
修葺过的院子华美气派,却没有她在时的生机热闹,就好像人与人,不管怎么修复也回不到最初。
破镜难重圆,自古如此。
可他还是执拗地想,再多做一点,哪怕多缝合一些让裂痕看起来不那么狰狞也是好的。
发现院里还少一棵杏树后他便命人四处找一棵模样大小相似的杏树回来栽种。
这也花了不少功夫。
园丁栽种时挖到树坑下面发现了几坛酒,他看了很久,想象那时青鸢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它埋下。
他很矛盾地愉悦,看,他又发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
若是她哪一天回来了,看到自己的酒不见了,肯定会着急,他又让人原位埋了进去。
时至今日,她终于亲自将它取出来。
初夏,草丛里虫鸣不断,青鸢打开酒,清香扑鼻。
把酒倒给祁司晏,她好奇问:“王爷,你曾想过这辈子能喝上我酿的酒吗?”
祁司晏眉目低敛,“不敢想。”
喝了点酒,青鸢眸子盈着水意,抬眼看过去,石桌旁的男人英俊得过分。
眉目如描如塑,院灯在高挺的鼻梁一侧打下阴影,他看她的眼神实在太温柔,青鸢有些不敢对视,心跳得紧。
这杏花酒后劲也大么?
她脸烫得厉害。
自他们重逢,祁司晏对她的宠溺毫不掩饰,好像怕少表现一些她就察觉不到似的。
他们大婚在即,一切都喜气洋洋的,青鸢有时以为在做梦。
祁司晏很好,只是这份好太有礼有节,很温柔,但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几杯酒下肚,青鸢握住男人修长好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