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太后冷脸,“平日见你挺有主意,大男人一遇事就寻死像话吗?”
胡玄遇颓然,“不是我懦弱,皇上是君王,君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他要查什么轻轻松松,我们胥儿只怕……只要我死了,皇上就查不到什么了,我不连累你们母子。”
“谁也不用死。”
太后蹙眉,“别自乱了阵脚,在这等我。”
祁律见到她时眼里故作惊讶,“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不提那孩子的事,装作不知道,问他兵符的事。
“祁司晏已经把兵符交出,那呼延娜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为了一个可疑的女人厉宸王竟把兵符都交出,这女子不简单,他也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祁律有些失望,“这样意气用事,他也不适合掌管兵权。”
“那女子终究是祸害,留不得。文武百官及城中百姓会给厉宸王施压,若他坚持不表态,到时给他安个包庇妖女的罪名,那女子必须死。”
看到他眼里的厉色,太后微怔,这跟那个温和的律儿差距太大。
帝王之位坐久了,果然再温和良善的人都会自带威严。
也是这一刻太后才意识到,在祁律这儿什么都比不过权力,他从小言听计从的皇叔,现在还不是因为犯了一点事就被他施压打击。
伴君如伴虎,她那乖巧的律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日头离山头已经不远,祁律揉了揉眉心,“儿臣陪母亲去御花园走走吧。”
“好。”
太后起身,暗中给一个小太监递了眼色。
走至御花园,祁律像才突然想起来一样,说到那个男童。
“母后在青灵山收养了个孩子怎么不跟儿臣说,那边终究僻静清苦,该带孩子到宫中来教养的。”
太后面色如常,“是身边几个婢子从山里抱回来的,她们心善要养,我看那孩子长相清秀就随她们去了。”
“原来如此,儿臣还以为是母后养的,叫人接回宫中来了。”
太后讶异:“这怎么成?一个山野小孩,给他在宫外找个好人家养着就是了,怕不方便养在宫中。”
只要她说不养,皇上应该就不会下心去查这孩子身世了。
没想到祁律说那孩子他看着乖巧有眼缘,就养在宫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