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闻柏声蜷缩在毯子下面，眼睛红红的，叭嗒叭嗒往下掉眼泪，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程子争一愣：“你——”

骂人的话顿时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

沉默了片刻，他没好气道：“我又没有打你，你哭什么？”

闻柏声哭得更委屈了。

程子争：“……”

“好了，别哭了。”他的声音低了一些。

眼泪啪嗒落到枕头上，闻柏声的啜泣声更大了。

程子争被他哭得心慌。

蜷了蜷手指，他僵硬地伸出手指，手足无措地帮闻柏声擦眼泪。

“你这个爱哭鬼，把我的枕头都哭湿了。”虽然嘴里还在说着抱怨的话，但他的声音彻底低了下去。

闻柏声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有说话。

手指碰到湿热的眼泪，程子争彻底没了脾气，看着对方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他好气又好笑，“你也好意思哭。”

“你刚刚都不理我。”闻柏声终于开口了，“我给你夹菜你还凶我。”

程子争的眼睛一瞪，“谁让你咬我了！”

闻柏声更委屈了，“因为当时我看到你的身上沾染了其他人的信息素，任何alpha都不喜欢看到自己的omega沾染了别人的信息素，我咬你是出于alpha的本能。”

程子争抽了两张纸巾，塞进他的手里，“天天说什么出于alpha的本能，你那么爱哭，根本就不像个alpha。”

闻柏声可怜巴巴地擦了擦眼泪。

湿漉漉的睫毛颤了几下，他倾身将程子争抱住，“乖乖，我错了。”

怀里突然撞进了个暖乎乎的人，程子争的手顿在半空，愣了片刻。

“乖乖，你原谅我好不好？”闻柏声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把事先排练好的台词说了出来。

程子争心头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嗯。”

其实他刚才也有不对，他不应该对闻柏声那么凶。

“我刚才咬疼你了么？”闻柏声自告奋勇道：我替你吹吹。”

闻言，程子争立刻把怀里的人推了出去，“我才不要你吹。”

“为什么不让我吹？”闻柏声的眼睛垂了下来，“乖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程子争连忙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吹？”闻柏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