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两口过来,沈老师自然是高兴的不行,跟管教人员请假之后,就带着他们俩去了自己的宿舍。
小小的房间,还是住了沈老师一个人,沈老师把房间里面有限的东西整理的井井有条,这边的冬天冷,房间里靠着窗户盘了一盘炕,沈老师回到房间里就要往炕洞里面塞柴火。
宋驰拉着没让,让沈老师坐在炕沿上歇着,他蹲下身子在炕洞前忙活,沈宁则是把那个用来热饭菜的小泥炉子点上,小铁锅里面倒了水,上面的小笼屉里放上三个肉包子。
“爸,肉包子跟这些馒头都是昨晚上蒸的,您放好,还有这些腌好的鸡蛋鸭蛋鹅蛋,我放罐子里面,什么时候吃您就拿出来煮熟了,能就着吃饭。”
还有一大罐头瓶的炒咸菜,用的是李宁和腌的芥菜疙瘩,切成丝用水泡过之后,再用猪油跟菜籽油炒过,特别下饭。
沈老师一一答应着,沈老师现在非常的满足,虽然离开了他热爱的三尺讲台,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孩子们没有放弃他,为了他费劲了心思,这么远骑着自行车每个月都要来看他一回,沈老师觉得,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下去。
三个人正在低矮的房间里说话,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沈老师赶忙站起来去门口看,就看到隔着几个房间有人进进出出的,看到一个认识的从自己的宿舍门口经过,沈老师拉住人家问了一句:“老李,出什么事了?”
老李一脸的着急:“老林昏过去了,我去卫生室找大夫来帮他看看。”
老李说完了就急匆匆的走了。
沈老师回到室内,叹息一声,对宋驰沈宁说:“老林跟我差不多时候过来的,往家里写了几封信,只给寄过来一点东西,他身体不好,病了都没钱买药,还是我给了他一些药,早上听说家里人给寄了信过来,估计信上没说什么好话。”
农场里面的人,好些被断绝了关系,往往家里会给寄过来一封信,里面放着一张刊发了断绝关系的报纸。
有些出于无奈,就像沈老师,为了给孩子留下一线生机,不得不为之,有些却是被家里人真正的断绝关系,没有任何的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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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人背着一个医药箱跑过来,屋里的三个人靠着门口,听着那边的动静。
没一会,就有人喊道:“快去把六队的张重楼叫过来,快!”
有人疾步从沈老师的门口经过,沈老师叹息一声:“卫生室的大夫看个感冒能行,要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