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一九七零年没多久,沈宁就怀孕了。
宋驰知道沈宁怀孕,自己去了山上,就在师伯的药庐边,拎着两瓶好酒,盘腿坐在地上,仰望湛蓝的天空,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师伯,我媳妇怀孕了,再过几个月,我的孩子就会来到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您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让我能够从一个世界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可是我很感激您,师伯,您不单单是重新给了我一次生命,您更是让我享受到我向往而无法享受到的生活。”
絮絮叨叨的把这些年的生活说了一遍,宋驰沉默良久。
“师伯,我一直在想,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讲,什么样的日子才叫好日子,我不是说我现在过的日子就是很好的日子,因为沈宁跟我说,再过几十年,老百姓的日子才能称作是好日子,具体是个什么样,仅仅是听沈宁讲,我也想象不出来。”
“可是,我祖父,我父亲一直在跟家族里面的二郎们讲,我们镇守北境,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够守卫大景朝的百姓,能够让大景朝的百姓安居乐业,可是师伯,他们错了,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不是我们,而是朝廷,是朝廷的政令,更是朝廷对百官的监管。”
宋驰把自己这几年思考的问题说出来,他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就是,他们镇北侯一族,世代守卫北境,战至家中男丁最后一滴血流尽,这样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因为沈宁跟他说,不值得,一个国家的兴盛,一个国家的武力的提升,靠的不是某一个家族,靠的是综合国力,靠的是对于部队的投入,要养兵,更要用最先进的武器武装这些兵。
可是他们守卫的大景朝呢?朝廷的纷争,皇室的争斗,让他们镇北侯成为讨好北境之外的外族的牺牲品,朝中皇子为了自己的权利,与外族勾结,将他们出卖给了外族。
不值得呀,真的是不值得。
搭上全族之人,最后却成为牺牲品,有什么值得的呢?
宋驰拧开酒瓶,把酒瓶里面的酒倒在地上:“师伯,这是最好的酒,我买了两瓶,来孝敬您的,也不知道您现在在何处,更不知道您是用何种神通给我留了这样一条后路,我在这里过的很好,我原来期盼的那些生活我都享受过了,再过几年,我还要去参加高考,我要去大学的校园去看看,认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想到那些未来,宋驰盼着时间快些过去,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要去看看未来的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未来的发展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惊人的变化,他更想要去感受一下,作为一个大国强国的公民,在国外是如何的受人尊敬。
从空间出来,沈宁已经把两个孩子哄着睡着了,看宋驰眼睛有些红,沈宁小声的问道:“你这是激动的吗?”
宋驰点头:“对,我今天非常的激动,我一直盼着咱们的孩子早些来到这个世界。”
沈宁拉着宋驰的手:“你就是再心急,也得等着它瓜熟蒂落啊,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