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坚信巫术乃不正之术,巫道乃不正之道,开始对我口诛笔伐,视为过街之鼠。祝由以巫道证祖,却无人指他的不对,就因为他没有沾上这后遗症吗?我狼狈至极,而我的两位哥哥丝毫没有保护我这个亲弟弟的意思,先是监禁,后来送上斩道台,要将我挫骨扬灰。
我自然没有让他们如愿。我在行刑前一晚逃走了,还窃走了圣族传承的光明神器。但暴露了行踪,我被两位哥哥追杀至蛮荒大泽,没有得手方才作罢。逃入蛮荒大泽后,我的恨意达到了极致,机缘巧合下加入了不死岭,从此以巫为姓,数千年光景就尊为巫皇,我发心要重回紫微垣,要将祝圣古界一切生灵覆灭,成为我巫皇界的祭品,用血肉的代价告诉他们,他们错了,他们的祖辈错了!而你们,与我的好哥哥关系匪浅,所以本皇也一个不留。”
听完这段前尘往事,堇荼和墨长风都是唏嘘不已。这巫九旒的遭际确实有些悲剧成分,加之性格上的偏激,也就酿成了这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但其中两个疑点使得他对两位哥哥的态度或许有待商榷:一是怎么盗走这件防御系统堪称极致的光明神器的?二是彼时的圣相期和圣槐序都至少有上神战力,而估摸着天命十一境左右的巫九旒是怎么将追捕路线跨越大半个紫微垣的?(巫道本身极难修炼,巫九旒又是孤身摸索,修为日渐落后于圣相期和圣槐序。)
堇荼和墨长风在思考这两个疑团时,巫九旒已经将自己的痛苦倾诉了一遍,他吐干了口水,现在只想大开杀戒。于是,他没有给两人留下遗言的机会,开始擒下他的“猎物”。
他双臂箕张,血海、血山、血城、血林这些图景焕然大变,如水墨般流动起来,一部分在巫九旒的吐息间化作了血气被他吸入,将他恐怖的气息展现淋漓,俨然化作了一尊屠天杀地的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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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空当,堇荼和墨长风也准备殊死一搏。堇荼以精神力与华藏玄师交流,达成了协议,得以融合华藏玄师的精神力,将精神力提高到了菩提二境的层次。(至于为什么不召唤出华藏玄师作战,是考虑到巫术很多是针对精神层面的,而华藏玄师作为精神体,可能受到更大的伤害。)她不再顾及,祭出华藏玄门,手执华藏神剑,严阵以待。
墨长风虽然没有见过华藏玄门,但隐约猜到可能和华藏神星上神之战有关联,他没有询问来历,师妹身上总有她的隐秘,只要信任在就够了。他执天元剑,催动血脉秘力,竟然激发出了巨镰风妖残相,再祭出圣帝所赠的长明玉珏,战力攀升至天命十一境。
巫九旒眸中血光闪烁,“你们天赋不弱,想来在二哥那里地位不低,本皇便破格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巫术!”说着,他扬手张袖,袖袍中飞出幢幢黑影,一线排开,正是巫道十卷。
祭出巫道十卷后,巫九旒以血为引,化作一只巫笔,点在巫道十卷其中一卷上,喝道:“神判!”话音落定,天地变换,天穹之上血气旋成涡流,其中万千雷霆凝成数十雷龙,挟千钧雷势,朝着堇荼和墨长风咆哮而来。
两人配合默契,以华藏玄门和长明玉珏中蕴含的神力交织出一个防护罩,将雷龙阻挡在外,只闻雷声震耳,一时间也没有出现破碎的征兆。而堇荼和墨长风没有闲暇,各自操纵华藏神剑和天元剑,将雷龙逐个斩灭。
见状,巫九旒以巫笔画出有堇荼两人身形神貌的偶人,再点巫道十卷,“魂离!”顿时,在防护罩中的两人顿时生出了灵魂剥离身体而出的感觉。凭借着华藏玄门和长明玉珏之中的清澈神力,两人虽然痛苦难忍,但终究还是扛了下来,只是嘴角溢血不止,已然创伤。
这时,堇荼从识海中祭出《菩提禅定图》石碑,巧妙地以这件画祖遗世的时间和空间双神器立于两人身前,佛力浩荡,佛光照大千,将魂离之术彻底阻断。
两次巫术都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使得巫九旒脸色越发难看,确实低估了这两人,低估了堇荼身上的神器数量。他盛赞道:“居然有如许多神器,本皇全部笑纳了。”他再施巫术,勾勒出三道血符,将其打入偶人之中,“诅咒!尸蛊!无明!”
三重巫术齐至,堇荼的菩提树虚影和墨长风的巨镰风妖残相尽数破裂,而华藏玄门和长明玉珏也同时失效,防护罩形同虚设,根本无法防住这从内攻破的诡异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