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叶惊秋他们在乔莞蓉陪送下出门。
临行之际,她被乔莞蓉唤住:“叶仙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惊秋看了一眼商时序,后者同样不知发生了何事,冲她摇了摇头。
见他这问不出什么,叶惊秋只好乖巧的走了过去,“不知伯母是有何事?”
乔莞蓉请她去到一旁,随后满含歉意道:“有些话虽说有些冒犯,但还是忍不住想跟叶仙子叨唠一二,还望叶仙子莫怪。”
叶惊秋吓了一跳,忙扶了扶她,“夫人不必多礼,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她还差点以为乔莞蓉是因为听说了她与商时序的事,想来敲打呢。
见她如此好说话,乔莞蓉那颗慈母心当即欣喜不已,亲切的拉起叶惊秋的手道:“好孩子,放心,伯母并非是个拎不清的。只是这一别,不是何时才会再见,有些话不吐不快。”
她絮絮道:“我家阿序看似待人有礼,实则是个轻易不与人亲近的。这次回来,我瞧的分明,他待仙子你很是不同。”
“但那孩子是个锯了嘴的,许多话轻易开不了口。为他之母,便想着替他开个口。倘若仙子不厌烦他,可否任他在旁,你蛮看看?”说到这,又恐惹叶惊秋不喜,忙找补道:“当然,若仙子不喜,尽管随心便是。感情之事,强求不得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她说的真诚,叶惊秋听的动容。
商时序的母亲这般好,别说现世的他,就连她都觉得心痛得很!
思及此,她瞥了一眼商时序。
只见他频频望向此处,眼中满是担忧。
两人目光忽的撞上,商时序顿时尬住。
然而想转头躲避的心,还是败给了担心叶惊秋她们有什么事的复杂心绪,强忍着尴尬,继续关注着她二人。
叶惊秋心下一暖,如今的商时序很是赤诚、温暖,并非是原来那个历经千疮百孔,满腹算计的他。
她并不厌烦,且愿意靠近现在的他看看。
想到这,叶惊秋对着乔莞蓉道:“我试试。不过伯母,若是有一天他变了,变得让人捉摸不透,害怕心悸,那当如何?”她忍不住想到了现世的商时序。
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假象,他们终归还是要回到现世的。
到那时,她与他之间,又该如何相处?
情感延续吗?
她想,大抵是很难的。
且不说不会有此记忆的商时序如何,当论她自个,对于那样只有仇恨、利益至上的商时序,很难托付真心的喜欢。
因为不知何时,会成为他手中无用的弃子。
而弃子的下场,一般不会好到哪去。
她怕死,也不愿找虐。
故而,她还是有些纠结。
乔莞蓉虽诧异她有此设想,但居安思危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更何况人的真心托付,谨慎些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