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液体正顺着管子，通过手背上的针头流进自己的----血管里，嗯，应该是血管吧，他看见针尾和透明管相连的地方有一丝丝血液。

他能感觉到，顺着血管的那一条线，都凉飕飕的。

褚老看了看正在打的点滴，就放下了手掌。

目光在屋里三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定格在安心身上。

安心见她看向自己，便先开口道：“褚爷爷可好些了，胸还闷不？可还有喘息之症?”

褚老面上无悲无喜，只盯着安心看了一会儿，便又闭上了眼睛。

急得孙掌柜忙轻轻摇晃了一下，“褚老，你，你没事吧？”

褚老依旧不说话，只抬起没有输液的另一只手摆了摆，便拒绝交流了。

重病发作一番，他感觉自己胸口的憋闷感一扫而空。

前所未有的舒畅。

此时，他根本不想搭理呜呜扎扎一直吵个不停的孙掌柜。

“孙叔，还是将褚老挪进内室休息吧，多添……”

安心本想说多添几个炭盆，让屋子里更暖和点，避免冷空气刺激又诱发哮喘。

转念想了想，这碳也不安全，说不定也是应激源，便转而说道：“多添几个汤婆子吧，找人伺候着，及时更换。”

“诶！”孙掌柜答应着，走到门外吩咐人准备汤婆子。

褚老倒是吭声了：“我这病可不是被冷给刺激的，老夫也不怕冷。”

语气颇为阴阳怪气。

安心自然明白褚老在内涵谁，也不揭穿，装作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一本正经开始了问诊：

“褚爷爷，您这是哮喘，也就是你们说的喘症，这发作起来可是要命的，您怎么也没备点药在身边呢？”

褚老斜眼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没答话。

恰巧孙掌柜回转来，代为答道：“褚老一直有为自己配药的，只是那药每天都有吃着，却断不了根，不过平日里倒也安稳，一天两天不吃的也没事。像今日这般凶险，倒是没有过的。”

“那刚刚发作如此紧急，为何不拿出来缓解下症状？”

孙掌柜看了一眼褚老，不确定道：“呃，可能是吃完了，今日还没做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