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宁很有分寸的应话,并不多说什么。
太后看着她,见她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猜不出她这句话是无意附和,还是有意回答。
皇后在一旁看着,眼底带着一丝满意。
容臻是个心有成算的孩子,她向来都不太管束两个儿子,况且她也清楚,大儿子身为太子,婚事上她是做不了主的,自有皇帝为他斟酌。
但容臻曾同她提起过这个姑娘,如今一见,确实如他所说,是个貌美聪颖的孩子。
“这许多年未见金月,哀家也很是想念她。”太后眉目间染上一丝怀念之意,似乎真的回想到了当年,半晌她才转眸看向沈攸宁,“不如你便留在宫中用午膳,同哀家说说你外祖母在江南的趣事。”
说罢,她又看向下首的皇后,“皇后,今日你不必陪在哀家身边,后宫诸事还需你去处理。”
皇后起身,“是,臣妾告退。”
皇后转身离去,太后今日之约于沈攸宁来说,既是好事亦是坏事,还需看她如何应对才是。
皇后走后,太后拉着沈攸宁在永康宫中走动,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话里话外却都不离江南。
沈攸宁知道,太后这是明着在试探她祖母的动向,是想要知道她从江南回到京都的目的。
“祖母很想念京都的老姐妹,时常惦记着要邀她们到江南聚聚,也好让老姐妹们都体验一番江南悠闲的生活。”
“哦?”太后吃惊地看着她,“金月不想回京么?”
“太后说笑了。”沈攸宁笑笑,“祖母当年是因何离开的京都我半知未解,但祖母说过,她在江南,于朝堂也好,于她自己也罢,都是一件好事。她其实,只希望这燕朔容氏天下能是繁华盛世。”
太后挑眉,即使皇家担忧金月的动向,但这是心照不宣之事,这个丫头竟然敢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如她所说的一般赤诚。
“行了,你祖母是护卫燕朔天下有功的嫡长公主,她的功绩天下人皆知,当年若没有她,又何来如今的燕朔?”太后神色淡淡,眼中却露出了一丝无奈和可惜。
即便她身居太后之位,有时也很是羡慕金月的性子,张扬而又从容,仿若这世间诸事无一能绊住她的脚步。
只是,她并非皇帝生母,很多时候亦是身不由己。
谁知沈攸宁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