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闻言应声,才退了下去。
沈攸宁在屋中练画,余光瞥见余嬷嬷进来。
“安置好了?”
“回姑娘,安置妥当。”
“嗯,劳烦嬷嬷替我照看着她,外院那些人这些日子虽然未曾做出什么出格之举,但终归不是咱们知根知底的人,嬷嬷还要警醒些。”
“姑娘放心,老奴省得。”
“辛苦嬷嬷。”
沈攸宁手中笔画不断,挪顿间,挺拔的一簇竹子便跃然纸上。
“我让落玉去请了大夫来替她把脉,是不是有了身子,嬷嬷跟着瞧瞧。”
“是。”
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余嬷嬷才转身出去。
她是看着姑娘长大的,了解姑娘的性子,今日既因一时心软留下了宋姨娘,便一定会安排妥当。
为了宋姨娘,也为了她自己。
其实,若是依着长公主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同意姑娘留下这个人的。
那无异于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用过午膳,大夫也为宋姨娘把过脉,证实她确实有身孕在身,沈攸宁让大夫开了安胎药,让落玉去账房支钱。
宣平侯得知宋姨娘有了身孕,住进了西屏院,连忙赶了过来。
两个姨娘入府这么多年,都曾有过身孕,但都因各种意外滑胎,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萧氏,但实在查不到什么证据。
他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责怪他的正室。
更何况萧氏的身子不能再怀孕,他若是总在她面前提此事,不是戳她的心窝子么?
宋姨娘从前也是依靠过宣平侯的,但她还是没能保住孩子。
宣平侯对萧氏,至多当着众人的面苛责几句,却也从未说过太重的话。
那时起,她便对这个主君不再抱有期待,只是她要靠着这个人才能留在侯府,才能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