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落竹就带着大夫回来,她倒是气息平稳,被她拉着的大夫跑得气喘吁吁。
落竹是松了马车的马骑马去找的大夫,来回很快。
沈攸宁这才从床边站起,将帐子放下,只将佟妙欢的右手露出,才走到一旁,给大夫让路。
大夫拍了拍胸脯,顺了顺气,走到床边为佟妙欢把脉。
大夫把过脉,脸色微变,看向一旁的沈攸宁,他不知道这屋子里的人身份,所以只能看向站得最近的人。
“看看这个姑娘身上是不是有伤痕。”
从大夫来的那一刻,谢氏就知道瞒不住了,和佟妙嫣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心里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谢氏看着与大夫对话的沈攸宁,拉着佟妙嫣走出了院子。
“母亲,你做什么?捏疼我了!”
佟妙嫣将手从谢氏手中抽出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
谢氏哄了她两句,连忙说出自己的怀疑。
“今日这沈攸宁来的着实巧合,我怀疑是有人给她送了消息。”
佟妙嫣却不以为意,“满府上下都是母亲你的人,若她院子里的人有问题,母亲换了就是。”
“府里的人不敢帮她,只有……”谢氏摇摇头,想起了今日府里来的另一个人,“只有秦家二郎……”
“母亲你在说什么!?”佟妙嫣睁大眼睛,全然不乐意她怀疑秦元晟,“那是我的未来夫君,他为何要帮佟妙欢!”
“你别忘了,原本跟他有婚约的……”
佟妙嫣打断她,“母亲!那时他尚是个稚子,哪记得那么多?”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不管以前是谁,现在是我!以后也只能是我!”
谢氏瞧着这个女儿,不禁有些头疼,只怪自己将她养得太骄纵了。
她想了想,今日那秦二郎亲眼瞧着她和妙嫣……也没有出现什么异样,或许只是她多想了。
沈攸宁看着大夫背过身去,她拉开帐子,揭开佟妙欢的被子。
只见她身上单薄的衣衫上血迹斑斑,不用掀开她的衣裙都知道她身上一定满是伤痕,那鲜红的血液已经透过衣衫渗了出来。
她紧皱着眉,若不是这屋中浓重的药味和她身上厚重的被子盖住了血腥味,她和落竹一定从进来那一刻就能发现的。
她伸手掀开衣裙,佟妙欢的身体上伤痕累累,看起来都是鞭伤,身上胡乱的抹着一层厚厚的药膏,闻着味道很重。
是刻意用来掩盖她身上血腥味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