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之地入口前，涂山离月踏步进入。凤萱伸出去想要拉住她的手往后缩了缩，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身份，她也想去极寒之地看望。

当年那些部族围攻冰焰族，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她当时能保住凤族不受牵连就不错了，她不能拿族人的性命跟着赌博。

涂山离月察觉到凤萱的情绪，走了几步以后，转身微笑道：“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我曾经也像你这样，不过我没你幸运，我终究还是只能孤独一人。”

凤萱仰头不让泪水滑落，她抽泣道：“我只是在想，若是让颜姝知道，她守护的苍生，反过来要屠尽她的族人，她还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涂山离月愣住了，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后悔。不，应该说从一开始九离就不会这样做，因为九离没有那样的胸怀，只会在意自己族人就够了。

“别后悔了，像她那样的人，肯定早就算好了一切，她知道这样的结果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所以就算再来一次她也不会后悔的。”涂山离月的声音掩盖了风雪的声音。

凤萱平静的看着涂山离月，她曾经的挚友。她的脸颊被风雪吹得通红，连眼眶也是红红的。

涂山离月往后边退边说：“我曾经受她教诲的时候曾问过，她是不是要帮助全天下女子解脱，可她说……”

“天下女子都是自己，没有人能够替代，每个人都是完美无瑕的。只是美玉被埋在黄土之中，无人将她们挖掘出来，她颜姝只是领头挖掘的那个人，至于让解放全天下女子，不是我们这代人做的，而是下一代人。”

涂山离月说完以后，彻底转身向风雪中去。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或许她会葬身极寒之地，可是她必须为冰焰族带去物资，否则在极寒之地他们不一定能活下去。

她的母族和夫族共同犯下的错误，她必须纠正。哪怕她已经脱离了两族，可是血浓于水，情大于天。

九离突然笑了，原来她们这一代人真的不适合解放所有女性。她的思想明明已经很前卫了，可是她竟然还想着她曾为一人女，曾为一人妻。哪怕此生无缘，可她还是觉得自己要替他们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