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拿起被撂在靠垫上的披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水蓝色的缎面上缀着粒粒绣珠,光洁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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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块褐红色的印迹,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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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嘴里不见人影的二老爷此时正坐在石亭里吹着山风,斜阳横打在他脸上,带着点余温,但这点温度却让沈崇尧的心更冷了下去。
说是坐着,其实只是战战兢兢地挨着凳子,素来斯文儒雅,大有古君子之风采的沈崇尧现在连头冠都歪了,他也没空理会半点。
这处矮山的石亭前,守着十余个神情肃杀的黑衣侍卫,沈崇尧一眼就能认出,那就是萧定领着的那队悍卒。
所有人的手都紧握在刀柄上,似乎只要出现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刀,以命护卫他们的主人。
沈崇尧又扭头看了眼蜿蜒在石基处那道又深又长的裂隙,忍不住打个哆嗦,他面如菜色,一个不走运,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见他这样害怕,上首那男子轻笑道:“原来沈二老爷也知道这石中隙最是凶险,怎么还敢放任此处任人踏足呢?”
那男子头戴莲花玉冠,身披玄青鹤氅,手中虚握着一根柳枝,凌崖而立,如仙似真。
他的口气并不重,却叫沈崇尧听了双腿发软,止不住地害怕。
“还是沈二老爷只有自己身处其上时,才知晓害怕呢?”
沈崇尧忍不住躬身请罪:“小人该死,竟有如此不察之处,令贵人身陷险地!”
他额头上冷汗涔涔:“万不敢有此傲慢不臣之心!”
沈崇尧看了眼肃立在自己身后的萧定,心一横,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学着萧定的称呼:
“不敢,不敢向主子祈怜,只求主子给小人一点将功折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