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冷冷地看着她:“虎毒犹不食子,如此狼心狗肺之徒,妄称父母,简直不堪为人!”
钱四女尖声怒叫:“胡说,胡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我要去找我娘,娘和弟弟!”
她扭动着双手,挣扎着往院门外跑出去,萧定见状却是拔刀出鞘!
一道寒光闪过,缠缚住钱四女手中的软绳应声而落。
他冷厉地看向被吓到膝盖发软、跪倒在地的钱四女,寒声道:“依我朝律,年未满十四者,父母罪死,不及其身。你既不信,不如亲自去看个明白。”
语罢收刀回鞘,一言不发地站回到楚寰身后。
钱四女抹了把泪,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出了门外便往家中冲去。
燕翎却有些迟疑,他下意识地问楚寰:“楚公子,这样让她走了,会不会便宜了她?”
“不会的。”接话的却是宁儿,她看向燕翎:“她娘能做得出那种事,这时候钱四女回家,才是真的一头撞到了死路上。”
她幽幽地道:“毕竟她娘死了丈夫,却还有一个儿子。恐怕为了自己和儿子,什么事都做得出。”
一股寒气,爬上了燕翎的背脊。
楚寰却将袍袖一拂,极自然地问道:“为不相干的人耽误了这么久,朝宁不邀我进去坐坐吗?”
宁儿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楚公子莫要取笑我了。”
她这里都不能说是寒屋陋舍了,她跨进那扇木门,身后跟着楚寰及燕翎二人。
里面是真正的家徒四壁。除了张极窄小的板床,一把矮凳,并一张不知从何处搬来的木箱,几乎别无他物。
宁儿的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怀念,她的手轻轻拂过那张勉强能称为床的板架,就是在这里,她和娘亲相依为命地长大。
她柔声道:“都没地方让你们坐坐,难为二位站站了。”
说着她竟一弯腰,躬身探到那张极狭小的床下!
燕翎不知她要做什么,忙伸手去拉,但宁儿却瘦小又灵活,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又过了片刻,才扒拉着一个小小的木盒,满脸是灰地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