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和妻子:“至于年纪,就更不必忧心了。圣上富有四海,若是爱色之人,天下美人谁不在其彀中?既然持身守己至今日,难道会在乎再等几年吗?”
在朝会上,圣上对立后之事不置一言,那就意味着,现今陛下并不急于此事,更不想朝中有人推波助澜,为他延选名门淑女,以承宗嗣。
楼岐喃喃自语:“恐怕两三年内,乱言立后者,都要为陛下迁怒。”
说着,他自己也忍不住看向夫人:“其实我更奇怪的是,那位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叫陛下这般的天人都动了凡心?”
临平脸上却露出有些犹疑的表情:“是个很标致的姑娘,清瘦得如云似柳,望着就让人怜惜心疼。但也并非那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更何况,说句犯忌讳的话,若论容貌,任谁能比得过陛下的姿容绝世。
楼岐闻言却点了点头:“陛下是圣人君子,必不会见色动心,那想来就是天生的缘分了。”
临平道:“既然依公爷所言,陛下喜爱,为何任由她寄住在信远侯府,而不下诏召她入宫呢?”
楼岐却露出了一个男人会心的微笑:“公主这还用问?必然是那位姑娘还懵懂不知,咱们陛下不敢唐突,只得暗地里使劲,单相思罢了。”
临平不敢相信:“这,如何使得?”
楼岐道:“陛下心甘情愿,如何使不得?再说,公主不也说了,那位姑娘年纪尚小,陛下不愿以势凌人,自然得顺着她的心意。”
临平默然无语,又过了片刻才问:“那公爷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办?”
楼岐此时已冷静下来,他坐回长公主身边,握着她的手道:“公主看下来,那位沈姑娘与信远侯府关系如何?”
临平细细思量:“拜见时,她没与沈侯之女同列,但言谈间,却对信远侯府颇多回护。”
楼岐沉思:“公主想同陛下示好,就找个机会,邀请侯府女眷小聚,再把这消息递与陛下知道。之前不过多是我的猜测,想要求证,还得想个法子让见一见陛下与沈姑娘相处的情状。”
临平俊丽威严的面孔上显出几分忧愁:“那我们的莹儿呢?”
楼岐沉默良久,才狠心道:“这段日子,我会闭府谢客,抄录经书三百遍,以表忠孝之心。殿下若为了莹儿好,便将她暂时送去庙里,待及笄时再接回府中吧!”
临平长公主呆坐在椅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