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直将她送出了院门,才神色凝重地回了屋中。
春草拧着眉头:“真真吓死人,好好地怎么府里进了贼?”
宁儿手扶着炕上的迎枕,幽幽地叹了口气:“侯府禁卫森严,守备齐整,并不会惧怕什么蟊贼。怕就怕,不知到底是外贼还是内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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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府,对于信远侯府这样的门第,是等闲断不能为的大事。
禁令传下,除了极少几人,所有的出入腰牌都暂清缴上交,大小门钥落锁,府中一应内外交通,非主人亲命不得行。
肃杀的气氛在侯府中迅速蔓延,几乎在一个时辰之内,往日里二门内穿梭往来不息的丫鬟仆妇,都不见了身影。
归颐堂里,罗夫人却与刘妈妈面面相觑,她沉声对岫玉说:“封府?这是什么意思!”
岫玉躬身肃立在罗夫人身前,福身道:“夫人,这是老夫人的意思。那贼人如今行踪不定,为保上下安稳,尽快将其捉拿,才下令封府彻查。”
她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刘妈妈:“奴婢自然知道刘嬷嬷定然无关,但禁令已下,万望夫人见谅。”
罗妙芸神色说不出的难看,她咬着牙:“任怎么彻查,难道还有查到我院中的道理?刘妈妈是我的乳母,我敢担保她与那贼人无关,你立时就送她出!我稍后自会和老夫人分说清楚。”
岫玉的腰弯得更低了,她语气极恳切地唤了一声夫人:“实在不是奴婢不通情理,但此时大小门户都已落钥,没有老夫人的亲令,任谁也不能出入。”
罗夫人握着刘妈妈的手,她语气坚决:“笑话!我亲自送她出去,谁敢拦着?”
岫玉竟往她跟前一跪,伏地道:“夫人,求您可怜可怜奴婢,若您一动,这大动干戈的封府不就成了笑话。”
她哀求道:“只是求您暂留刘嬷嬷一夜在归颐堂中,待明日天明,一旦有了线索,奴婢即刻赶来亲送嬷嬷出去。到时,任您怎么罚,奴婢绝无二话。”
罗夫人猛地甩开她的手,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岫玉,你仗着老太太疼你,如今把我这个正经主子也不放在眼中!”
岫玉忙磕头不止:“奴婢万死,待那贼人归案,太太要打要罚,奴婢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