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捂住眼睛,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叶珍不知塞了一团什么在嘴里。

叶珍轻轻道:“刘妈妈,我可救了你,千万别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

刘葵痛得浑身颤抖,疯癫般地抽搐,鲜血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涌出,顺着她的指缝滴滴嗒嗒躺下来。

叶珍却举起手中的金刚杵,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妈妈的眼珠子,有一半在这上头呢。弄脏了法器,菩萨可要怪罪的。”

刘葵早已经剧痛中神志不清,她佝偻着身子,被堵住的口中不知在含混些什么,喉咙中像拉风箱似发出“嗬哧嗬哧”的重音。

叶姨娘姿态娴雅,不像刚砸了别人一只眼睛,倒像是拿着药杵捣药一般,她解开巾帕,将它放在油灯上慢慢点了。

血沫混合着油脂,滋滋作响,叶珍静静欣赏了片刻刘葵哀嚎的姿态,这才开口道:“刘妈妈,痛不痛?”

她伸出指甲,弹了一下那铜杵,发出一声响:“要不要,再来一下?”

刘葵这时好不容易从惨痛中回过神,听了那声音,疯狂地摇头,她匍匐在地上一个劲地缩起手脚,仅剩的右眼汩汩流出血泪。

叶珍笑道:“刚刚这样听话,不就好了?”

她好听的声音落在刘葵耳中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您嘴里塞着的,是浸满了桐油的棉巾,只需要一个火星子。”

她提着油灯,比划了一下:“唰……瞬间就能顺着嘴烧到肚子里去。”

“既然刘妈妈不肯说,那就索性不必开口了。”

叶珍的语气中竟有些愉快:“朱绡的嗓子眼,塞着您的金簪。那这个金刚杵,就送给刘妈妈。”

刘葵吓得拼命滚爬起身子,冲她一个劲磕头求饶:姨娘,姨娘,求您给个痛快,饶了老奴的狗命吧!

叶珍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块帕子,小心地放在刘葵的左眼眶上,瞬间传来一阵冰凉,大大缓解了灼痛。

她笑道:“刘妈妈,现在不痛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