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的人命官司还按在府里呢,万一被这主管巡察缉捕的阎王察觉了,沈家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鹿奎微微一笑:“有可不可?”但他却转头看向宁儿,语气都软和了三分:“京中虽已春暖,但站在风口里,难免有凉意。姑娘身子弱,还是进屋歇着吧。”

因着陛下的缘故,如今沈崇尧心中,除了他兄长的性命,头等大事就是宁姑娘的一言一行。

他偏偏又极有经验,一见鹿奎这做派,顿时警铃大作,他到底什么时候认识了宁姑娘,还这么副殷切的模样。

宁儿这会儿倒略好了一些,她转身问香茗:“侯爷的事,是不是老夫人那里还不知道?”

香茗含泪点了点头:“先是叶姨娘在,也吩咐暂时别惊动了她老人家。唯恐老夫人撑不住。”

叶姨娘?宁儿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但一时又抓不住什么。

她叹了口气:“既如此,我明白了。横竖守着也无用,我先去松寿堂回了老夫人。”

香茗起身要送她,却被宁儿拦住,她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燕翎,此时人多,也不好细说。

只低声道:“姐姐,也别怪燕翎了。论起对侯爷的忠心,他比谁都真。虽不知他到底同侯爷说了什,但想必是极要紧的事。我们既不知情,也别错怪了他。”

香茗又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方寸既乱,难免迁怒于人,闻言只道:“姑娘,我省得了。老夫人那里,还请姑娘帮忙周旋一二,别让老太太这会儿过来。”

宁儿点点头,她起身一福,对鹿奎与沈崇尧道:“多谢鹿大人挂怀。二老爷,宁儿先告退了。”

宁儿……原来她叫宁儿。

鹿奎在心中咀嚼着这个名字,一时竟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