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西禧院再向外,就是一道南北绵延的内墙,偏北方向设有一扇角门,隔着甬道,是一排齐整的仆役舍房。再往北走,就有一后门通街。

楚寰替宁儿调整好角度:“往那边看。”

水晶被打磨成剔透的凹凸镜片,透过千里镜,宁儿看见西角门前,隐隐绰绰站着一个身影。

可以看出那是个青年女子,身量不高,但腰肢窈窕,穿着粗使衣裳,她颇为警觉地环顾四处,见四下无人,才从怀中掏出钥匙正打算开门。

宁儿诧异道:“她要出去?这道角门老太太早令人封了,她到哪里弄来的钥匙?”

楚寰转头看向宁儿:“从方才起,这人就颇为鬼祟地躲在院外蹲守。那头火刚扑灭,她就急着要出去。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认识?

宁儿又举起千里镜,细细看了:“好像有些面熟,却一时叫不出名字。但看打扮,却不像内宅里服侍的婢女。”

信远侯府这样自诩体面的人家,从不屑苛待仆妇侍女。凡二等以上的丫鬟,平日里吃用穿戴,都与一般的主子小姐无异,绫罗绸缎都不稀奇。

眼前这个女子,看身段分明不是什么杂役粗使,但却粗服蓬头,做出一副低等洒扫的打扮……

“要么是在刻意隐瞒身份,要么就是做了错事,被主子贬罚出去的丫头。”

她不由感慨:“要是灵芝在这,一准能认出来。这满府里,就没有她不认识的丫头。”

二人说话间,宁儿眼睁睁看着她打开了那道角门,一闪身,就钻出了门外,不由急道:“她出去了!”

楚寰这才说:“她好像和我们一样,在等着小佛堂的消息。刚刚我看得分明,小佛堂的余烬里,兵马司的人并没找到那老妇的尸体。”

宁儿一下子跳起来:“真的吗?”没找到刘葵的尸体,是不是意味着,她可能还活着!

宁儿收起千里镜,沉吟道:“可她不在小佛堂,又会在哪里?好端端的,西禧院起了这么一场大火,总不能是叶姨娘突发善心,想趁乱救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