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子点头哈腰道:“回禀姨娘。另一位叶姨娘在呢,香茗姐姐在里头伺候。姨娘可要进去?”

宋姨娘道:“那就有劳哥儿代为通禀。”

那童子去了没片刻钟,香茗的身影便从屋里闪出来,她一见宋姨娘,极有礼地迎上来,亲热道:“姨娘来了,香茗未曾远迎,还请您莫要怪罪。”

宋秋昕比她还小好几岁,又未得侍奉,根基不稳,哪会在香茗这种得脸的大丫鬟跟前摆姨娘的架子。忙推让道:“姐姐过谦了。姐姐日夜服侍侯爷,哪能为旁的劳动您呢。”

香茗一面迎了她进去,一面悄声说:“叶姨娘前时来了,正在里头坐着,不过因侯爷睡了,未曾打扰。您既过来了,瞧过了侯爷,不如也一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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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一听,便知道这趟多半走了空,但既然来了,自然没有扭头就走的道理。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绕过一扇紫檀大屏,侯爷休养的内寝在左,右侧的暖阁内,叶姨娘正迎着灯,细细在炕几前做些针线。

她眯着眼正要劈线,就看见香茗引着一个年轻姑娘娉婷婀娜地走了进来,叶姨娘笑着站起身,两人无声地见过礼,香茗便领了宋姨娘去探望侯爷。

宋秋昕细细一瞧,沈崇彦双目紧闭,呼吸均匀,胸前微微起伏,俨然一副睡熟了样子,只是眉心紧蹙,双颊惨白,全无半分血色,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心。

宋姨娘心中一乱,忙退了出去,低声问香茗:“我的天爷,侯爷一日不见,怎么竟比昨日还差了许多?”

香茗知道,只要宋姨娘来了,这个问题便避无可避,忙将早打好腹稿的托出:“昨夜侯爷反复高热一夜,白日里薛太医又施了针,折腾了许久,这才伤了元气。”

宋姨娘忧心道:“这可如何是好?本以为昨天就见好了,没料到今日又歹了。这叫老太太知道了,得多揪心?”

闻言,香茗还没开口,叶姨娘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计,笑着走到宋秋昕跟前,慢条斯理道:“宋妹妹,病人怕惦记。老夫人若没问起,咱们又何必让老人家平白担心?”

烛火晃动争摆,摇曳不休。迎着烛光,宋秋昕似乎发觉,叶珍腮下隐约可见两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