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着手调查,他心中的直觉已经倾向了宁儿的揣测,从罗妙芸的行事看,恐怕也只有这个原因能解释。

他玩笑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沈侯爷真的生不出儿子,不是还有你么?”他伸出两根手指晃了一晃:“我听说,二老爷有两个嫡子。”

沈崇彦苦笑道:“我的鹿大人,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这种话,我怎么担得起?”

向来只有以嫡兼庶,鲜少有以庶承嫡的,他嫡母嫡兄都活得好好的,要让这种话传出去,那他真是不用再做人了。

鹿奎正色道:“二老爷,此事未有定论,还没到想后路的时候。只是必要时,还请您能够对鹿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崇尧拱手道:“这原就是沈家家事,能得鹿大人相助,尧焉敢不尽心相从?”

宁儿在一旁看着,倒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只盼着是我胡思乱想,虚惊一场才好。”

鹿奎道:“姑娘此言差矣。您应该盼着所想成真才是。”

宁儿吓了一跳:“怎么能这样说?”

鹿奎的眸光沉静:“凡事,只要人做,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他指了指沈崇尧,笑道:“若真是一场虚惊,我们调查此事,就算是大大得罪了侯夫人与沈少爷,就连二老爷,恐怕也要受牵连。”

“这样算起来,还不如盼着结果如姑娘预测的一般,沈成瑛不是侯爷的儿子。”

宁儿静静思索了片刻,只觉得此事总在两难之间,若她的猜想为真,那不用说整个侯府都要翻天覆地;所猜想为假……

她想到侯爷对她剖白心迹的模样,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十分难办啊。

那边鹿奎却从腰间解下一柄半尺来长的匕首,往桌上一放,对着沈崇尧一笑:“按我们亲卫营的规矩,接下来,我问什么,您答什么。若有一字虚言。”

他指了指那柄匕首,笑了笑:“就换它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