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这两件事放在一时,它们彼此间必然的联系就几乎昭然若揭。
宁儿是信远侯的亲生骨肉,从出生起便流落在外,而侯府中受尽万千宠爱的一对双生子,却只比她小了不到半年。
也就是说,宁儿还在娘亲腹中时,罗妙芸就可能已经发现自己身怀有孕。这里头,要说无人弄鬼,那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想的却是,沈崇尧所提到的玉壶,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宁儿的母亲?
鹿奎认真端详着宁儿,较之于沈崇彦的冷硬俊朗,她的样貌要清丽怯弱许多,除了那双不笑时带着些冷意的眼睛,她从头到脚,都与那个父亲没什么相似。
不像父亲,自然就是随了娘亲。
如果玉壶真是宁儿的生母,只要她与娘亲有五六分的相似,沈崇尧就不太会毫无所觉。
最关键的是,玉壶是罗妙芸的贴身婢女,如果宁儿是她的女儿,没道理相识这么久,罗氏会认不出来。
按这条线索追下去,几乎可以否定掉,其他几个陪嫁丫鬟的可能性。
可如果不是玉壶,又会是谁呢?
能在沈崇彦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有了孩子,就算是罗妙芸有心算计,但也多半是能出入于侯府的女子。
他翻了翻手中的软簿,往前几页,就是圣上让他精心临摹下的断睛玉玦。
还有这一枚玉玦……
他轻轻摩挲着那古怪而狰狞的图案,心中叹息,现在手中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还是得想办法,在不惊扰姑娘的前提下,让知情人开口。
“鹿大人,”正在他沉思之际,突然听见沉默良久的宁儿开口:“昨天夜里,您知道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