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楚寰说:“一般来说,最难根治的乃是先天之疾,娘胎中所外邪所侵之病则次之。想要根除姑娘的寒弱之症,除了长久调养外,最好能找到当年所用之方,对症而治,更为妥当。”
楚寰按捺着心中的怒恼,颔首道:“便是梁太医不说,也当查此事。只是事隔久远,恐怕得耗费些时日。”
梁柊道:“这倒不急,左右得先治眼前的急症,待肺腑调理顺了,才能谈其他。”
楚寰抬眼,目光沉沉地盯着梁、秋二人,郑重道:“如此,我便将宁儿的身体,托付给二位大夫,有劳了。”
梁柊与秋其霜差点要跳起来谢恩,忙不迭辞让道:“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为姑娘医治,这是我二人应尽的本分,本分而已。”
“只是有一事,还需病患及亲属务必放在心上。”秋其霜揖道:“请姑娘万勿再操劳身苦,切勿忧虑动怒、郁结伤心。”
此话说来容易,但真正要做到,何其难也。
而偏偏宁儿突闻惊变,一夜之间,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其中又有许多沟壑幽微处,仍未分明。要她此时全然不操心动怒,又谈何容易。
楚寰听了,沉吟许久:“梁太医,为宁儿先开一剂安神固魂之药,保她今夜能安稳要睡,不知可否?”
梁柊道:“便是您不交代,老朽也当开此方。只是姑娘体弱,不能用猛药,我已令药僮在炉房煎了一贴性情极温的安神温胆汤,待姑娘睡前服下,应能无碍。”
楚寰又问了几句,方令两个老大夫退下,宁儿看着他微笑:“这会儿可要走了?”
楚寰轻声道:“就走了。”说着他叫如露带人上来服侍,陪着宁儿行至内室前,就留了步。
他仍放不下心,低声问:“你会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