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待跨出偏殿,他才忽然意识到,等等……这个“他”,指的该不会是圣上吧!
他一下子慌乱了手脚:“宁弟,我们不等圣上了吗?”
四名青衣乌冠的宫人在前头引路,尽心与常多寿则近身侍奉左右。
宁儿仰头遥望殿前翠绿的琉璃瓦顶,笑道:“那不然呢?陛下不是说了不必等他。晨光不等人,再耽搁下去,岂不是要误了堂?”
楼萧迟疑道:“可是……”这是不是太不恭敬了?
“有什么可是的?走吧,陛下不会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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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慈庆宫中。
临平长公主从司药嬷嬷手中接过药膳,小心捧到太后榻前:“母后,听乐竹姑姑说,您早膳都没用,这怎么行?多少用一些吧。”
太后头上勒着一条凤穿牡丹缀珠抹额,目下是一抹乌青,懒懒道:“先放着吧,这会儿没什么胃口。”
临平侧身坐下,笑着劝道:“总是不吃,又怎么能好?看在女儿的面上,母后赏脸进些。”
太后歪着身子靠在临窗的大迎枕上,闻言看了眼嫡亲的女儿,哂道:“若吃点这苦不苦、甜不甜的药汤子就能好,天底下也没病症了。”
话虽如此,临平将药膳递到了口边,太后蹙着眉,仍勉强吃了两口。
乐竹在一旁笑着奉承:“阿弥陀佛,看来还是得殿下出马,我们这些为奴作婢,磨破了嘴皮子,也劝不动老娘娘半分。”
临平命人撤了食具,又笑说:“这可不成,凡是大症候,多从饮食不调上起来,哪怕没胃口,为了身子也得按时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