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轻摇,珠玉相击之下,发出一阵清越的碎响。
一个耳侧别着绒花的宫婢躬身进来,在乐竹耳侧低声禀告:“姑姑,闻人小姐到了。”
乐竹会意地点头:“带进来吧。”
说罢便堆叠起笑,款款走到太后与长公主身前:“老娘娘,殿下,闻人家二小姐到了。”
临平眸光一亮,扭头看向母亲:“萱丫头进宫了?”
太后含笑道:“是你舅舅恐我病中寂寞,身边纵仆婢成群,到底是下人,比不得自家人贴心。萱儿又向来孝顺体贴,便遣了她来陪我这老婆子。”
言语间,那宫婢已引了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上前,只见她挽着小髻,头上一朵精丽的珍珠莲花冠,目含秋水,颊生红晕,衣裙端秀,腰间垂着玉禁步,行动间却不闻一丝响动,十分娴雅。
行至堂中,她忙跪倒在拜垫上,叩首道:“小女闻人萱拜见太后娘娘,拜见长公主殿下。愿娘娘万寿,殿下金安。”
太后连叫了两声好,待结结实实受了她的礼,忙命起身,又令乐竹看座:“好孩子,起来吧。”
闻人萱这才起身,又辞让一番,方在下首座下。
临平笑着问了一句:“不知舅舅身子可康健,大哥哥一切可好?”
闻人萱忙起身回道:“多谢殿下垂念,祖父近来身安体健,父亲一切都好,只是十分挂念太后与殿下,令萱儿代问太后、殿下安。”
临平笑道:“好了,坐下,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见外。”她偏过头,似笑似嗔地冲着太后说,“原来有了这样如花似玉的侄孙女陪着,难怪母后用不着女儿陪了。”
太后笑骂了一句:“听听,好歹是一国长公主,倒和个小丫头置气起来。乐竹,给二丫头看茶。”
闻人萱顿时受宠若惊起来:“不敢劳动乐嬷嬷。”
太后瞧着她的神色,笑道:“安心受用就是,不必拘谨,”她和善地注视着萱儿,与她闲话,“有些时日不见,竟长了好些,俨然是个大姑娘了。如今几岁了?”
闻人萱微红着脸答道:“回太后,萱儿今年已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