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了解她。她不是贪恋权贵之人,这点儿臣可以为之担保。如果当初不是前朝皇帝冷血无情,不顾她父亲的安危,将她逼上绝路,她也不至于逃到巴勒,占三座城池盘桓至今。”
周政起立,朝老皇帝躬身道。
“呵!不恋权贵……”老皇帝嗤笑一声。
“当年清水县干旱初现之时,是她带人将整个清水县都走访个遍,然后托人给儿臣一份详实的清水县水利工程图;在她向儿臣进献水磨和连机水碓的图纸时,她要的报酬不是金银财物,不是家族个人的名声而是请儿臣尽快修好清水县的水利工程以及劝老百姓尽快秋耕。
在儿臣犹豫时,是她跪在儿臣面前,问儿臣愿不愿意做清水县老百姓的青天大老爷。清水县蝗灾来袭之前,是她火急火燎地跑到县衙告知儿臣怎么预防蝗灾以及怎么将老百姓损失降到最低。在大家快断水时,是她倾尽全力地想各种办法。就是瘟疫来了,她也没有让自己置之身外……”
周政抬起头来,看向老皇帝,“父皇,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贪恋权贵之人?”
老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语重心长道:“老三,这人是会变的。在没有沾染权势之前,大家或许能保留初心,品尝到了权势的滋味之后,最后有几个能保持初心?”
周政直直地看向老皇帝,“父皇,或许天下人大多都是因利益而来往奔波。但总有那么小部分人,他们是因为心中的那份纯碎而活着,那份纯粹或许是情义,或许是仁慈,或许仅仅是一份问心无愧……”
“那你怎么解释最近嘉陵关和西裕关有大量墨者出现?老三,别因着那些所谓的情义,你便连最起码的理智都不要!”老皇帝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将案牍敲得铿铿直响。
“父皇,阮青青不是那等穷兵黩武之人。如若她真要扩张,既然她能仅带60人就在末凉王庭自由出入,能让以吝啬出了名末凉王做出巨额赔偿,甚至让不可一世的末凉大王子不远万里亲自到巴勒城里小士兵坟前磕头致歉,那有什么理由不直接吞并末凉呢?
既然她想扩张,为何不去占领云卿与巴勒临近的几座城池反而去嘉陵关和西裕关活动。要知道无论是蛮夷还是青戎,与她都是有实实在在仇的。总不至于她会勾结蛮夷和青戎人来攻打她兄弟们守护的边关吧?”
周政直接问住了老皇帝。
“三弟,在我们这个位置,有些问题我们不得不更谨慎些。”周澈忙解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