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侯府传来话说定武侯点名要的是你,不过也没说何事将你领走,所以今天的演出,你就当是最后的告别,也当是报答了妈妈我这么多年对你的照顾,你看可行?”
曾婉卿回头莞尔一笑,就是老鸨子经常与之相见,都不禁在这一瞬间失神。
只听曾婉卿说道:“曾婉卿何曾说过不演了?只是担心定武侯府那边会不悦。”
教坊司的姑娘,大都是受家族之累才沦落至此,成为贱籍。
成了供人取乐的玩物,也是明码标价的商品。
许多姿色一般的,又才艺不精的,便会沦为红倌人,卖的是身体。
似曾婉卿这般的清倌人看似好了太多,可也只是一时,等年老色衰之时,若无其他境遇,便也只会沦为千人骑万人压的货色。
所以似她这般的姑娘,若是遇到愿意为之赎身的人儿,便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虽然只能为人小妾,虽然很可能最终也会是凄惨的结局,但总好过当下太多。
对老鸨子传来的这则顶好的消息,曾婉卿虽不见有任何逃脱苦海的欣喜,却也难免想象中着将来可能会有的生活。
“满京城谁不知道定武侯夫子皆是有名的痴情人,想必这位临安来的定武侯府的堂少爷,也不至于差到哪里。所以应当不至于有别的事。”
见老鸨子如此理所当然的说道,曾婉卿便也没了脾气。
“既然如此,妈妈就先去忙别的去吧,别耽误了我化妆,一会儿演出迟了可别怨我就是。”
老鸨子赶忙起身道:“是是是,对对对,你先忙着!”
说罢便忙不停的向门外走去。
待得老鸨子走后,伺候曾婉卿的小丫鬟这才敢说话道:“小姐,你去了那定武侯府,能带上小兰吗?”
身为花魁,自然配有专属伺候的丫鬟,后者同样是教坊司所属,等身子长大、长开了,便也得去侍奉客人。
小兰年纪虽然还小,但也早早知道了这个理。
自知自己的身材容貌肯定是达不到成为清倌人的标准,所以此刻小兰无比期望曾婉卿走的时候,能把她也带上。
曾婉卿当然明白小姑娘的意思,但她更明白这并不是自己能说的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