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送走三爷回到院,庆贺爹从屋里出来,借着酒劲直言不讳和赵老太说:“嫂子,俺跟你说点事……你看,大牛回来了,带回了媳妇,先前你领回来那个女人,能不能介绍给俺家庆贺……”
赵老太笑了:“猜出你要说啥了!怎么不行啊!庆贺是个好孩子,咱都知根知底,回头你找个媒人来提亲,得正儿八经的,俺认下她当闺女了,俺得当自个亲闺女嫁出去。”
“你同意了!”庆贺爹忍着内心喜悦, “太好了,一会儿俺让他娘去找李三娘,让她赶快的来说媒。俺这就去——”
赵老太笑他:“你呀,你呀,早这么着急早抱上孙子了。”
长辈们走了酒桌上更加热闹起来,新来几个人也坐到酒桌上,争抢着向天牛问这问那。
“天牛,东北好混不?”柱子问。
“看咋说呗,只要人不懒到哪里也饿不着。”他怕有人问他赚了多少钱,他实不好意思提在东北混了六年只带回三块大洋,他怕有人问,暗暗做好了应付的准备,想用大个王借走的钱顶个数,他问送走三爷回来的天龙,“哥,王官庄的王大春来过咱家没有?”
“王大春?”天龙想了想,“没有王官庄的人来过。咋了?”
“王官庄,咱表舅那庄上的,他爹叫个啥?叫王立德,对,是叫王立德,他儿子就叫王大春,在东北俺俩在一块……”天牛对天龙形容着,天龙还是摇头。天龙想当着大家面提一下这事给自己找个面子,“那小子还欠着俺不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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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果然有年轻人好奇在问。
天牛挠一下脑袋:“咋还不有个七八十来块!”
马上有人羡慕地接话:“这些钱够买五六亩地的!够在城里开个馆子了!你真是大爷!”
天牛心里热呼呼地,心想:俺可不是吹牛啊,秋香的东西不丢何止开一个馆子啊!他也怕有人朝他借钱,张了嘴再回绝就不好了,他提前把话封死:“没招了,俺看了,钱借出去容易要回来难啊,俺现在又成穷光蛋了!”
天龙心里有气,他气兄弟出去五六年挣点钱都借了人,自个家却穷得叮当乱响,但当着大家的面他不好说出来,只能闷头喝酒。
“别哭穷啊,俺们没人和你借钱。”有人嘲讽天牛,正合天牛的用意,他笑笑劝大家喝酒不提这事了。
一个叫忠良的年轻人问:“大牛哥,东北冬天真那么冷?听说撒尿还没等到地下就冻成冰棍了,还得用棍子边尿边敲。”
天牛就笑:“那是胡说,真要那样,人还能出了门嘛?冷到是真冷,肯定是比咱这儿冷多了。”
“哎,天牛,你那媳妇是咋整到手的?”后到的庆贺问。
“呵呵,这可说来话长了,今天要啦得啦到天黑,以后没事给你们啦啦。”
“天牛,你真和狼打在一起了?你啦啦,你咋打死的那只狼的?”柱子羡慕地问。
天牛又自豪起来,扬着脸咂咂嘴,有人赶紧给他卷根旱烟点着了放在他嘴边。天牛故做深沉地吸口气:“那头狼的那牙呀足有半尺长,狼头让俺砍掉了没拿回来……它先奔慧子去的,要是俺晚半步她就真没命了……俺听见她喊:救命啊!”桌上人都屏住呼吸听他讲故事,“这只狼真是狡猾,它左扑右扑,上窜下跳想把俺累趴下——”天牛站到地下,边讲边用手比划,“它噌地一下从俺头飞过去了……”用力一比划抻到了肩伤,疼得他咧了一下嘴,“娘啊,还这么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