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桑爷身边,不停将簸箩里面的草木灰洒在木台上。
桑爷走到了两人跟前,手腕猛地一抖,手中的杏黄尺在两人后背拍打了两下。
哇……
原本疯疯癫癫的两人吐出一大口黑绿色的胆汁,软绵绵的瘫倒下来。
桑爷双手在两人后颈一提,脸不红气不喘的将两人拖到了台边。
“把他们两个抬下去,灌两碗童子尿就没事了。”
事实证明桑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两人灌了童子尿后,吐了一阵便清醒了过来。
“老桑,是不是已经摆平了。”
桑爷从大婶手里端回茶缸,朝着老吴支书抬了抬手。
“那还用说,不过这台子不能再用了,赶快让人点把火烧了。”
烧台子?
老吴支书一脸为难,眼看着宣传队的同志就要到了,重新搭台哪里还来得及啊!
“老桑,你看这俩臭小子也是无心之失,不小心这才触怒了山神爷。
这文工团的同志马上就要到了,你看能不能跟山神爷商量下。
咱先借用一下这台子,我保证等文工团的同志一走,立马就烧。 ”
桑爷抿了口茶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个怕是不好办啊……”
“老桑,算老哥求你了还不成,你就想想办法。文工团的同志专程来慰问演出,咱可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
桑爷沉吟了两秒后,这才捋了捋胡子。
“这个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听说伙房过年要杀猪,把猪头留给我用来祭山神,这事或许有商量。”
吴老支书眉头紧皱,干咳了两声,将桑爷拉到了一旁。
“我说老桑,你别趁火打劫啊!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多少双眼睛在那盯着那头猪呢。
你跟山神爷商量商量,匀一半行不行?”
桑爷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回怼道:“我说老吴你咋这么抠呢,跟山神爷还讨价还价。”
吴老支书咬了咬牙,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埋怨起来。
“差不多得了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那山神爷最多也就闻闻味,最后还不是你们内部消化。
赶快给我把事情摆平了,我在搭一副猪腰子给你,给你攒攒劲儿。”
“那勉强试试看咯!”桑爷淡淡一笑,倒也见好就收。
“十三,去后院把那只打鸣的黑公鸡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