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让自己赚着。

今夜过后，莲教大军会不会崩盘都要两说。

告谢一声，孙兵退了出去。

偌大的大厅，就只剩下自酌自饮的秦河，还有沐浴在烈焰中的二十几具尸体。

不多时，秦河眼前逐渐迷蒙，一块灰白幕布缓缓垂落。

这是白天罡的皮影戏来了。

白天罡，出身九原白氏，代传九世，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原名叫白天元。

然而对于一个传了九世的大家族来说，名望是主支才配拥有的，白天元只是一个早已被边缘化的旁支子弟，和普通百姓已没有多大区别，顶多就是外人知道你姓白，不敢太过欺负你而已。

九原地处边关，虽被朝廷免除了农税，然戍关筑城的徭役却极为繁重。

有钱的可以出钱免了徭役，没钱的就只能应召去戍边、筑城、开矿。

完全可以说是朝不保夕，戍边巡逻被戎族杀死，筑城摔死累死，开凿山石被压死……长年累月下来，侥幸保住了命也是穷的能尿血。

狄族崛起之前，大黎曾与戎族游牧厮杀了近三百年，血仇似海，边民的生活可是极难的。大黎强盛的时候还好，能出关去抢狄虏，补贴补贴家用；大黎不行的时候，就比较惨了，只有被抢的份。

所以大黎边民多有内逃。

白天元年轻时便带着家人内逃去了晋地。

然而内逃之事，一怕官府，二怕贼。

白天元很不走运，先是遇到了贼，所带资财被劫掠，家人相继冻饿而死，最后又落到了官府手里。

逃边之人被抓，只有一条路：斩立决。

在牢里吃了月余牢饭，本以为人生路已到尽头，这时候搅屎棍出现了。

谁？

自然是莲教妖人了。

莲教妖人最爱干的事儿就是劫法场，法场死囚甭管是为了活命还是仇恨，天然就是“反贼”，是莲教最理想的新成员。

顺理成章，白天元便加入了莲教。

但白天元在莲教发展却并不算好，熬了十好几年才修出内劲，当了一个小香使。

可有时候，天赋不好是没关系的，面貌也是可以凑的。

当时莲教罗道派出了一位女魁首，叫金莲夫人，五十多岁，出身青楼，和许多莲教魁首都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许是魁首处的有些腻了，金莲夫人有一天忽然心血来潮，就相中了样貌不赖的白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