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上午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为了甩掉这些人,他们中途一直没停,孩子走不动了坐板车,父母背着担着,反正就是不能停。
一直不停地走了一上午,那些人也被抛在了后面。
周果却觉得这样一点用都没有,这个年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难民,哪里都有,你能甩掉一批两批,沿途那么多人,你都能甩掉吗,还是自己能另外开一条路,跟别人不同路啊。
她总觉得这样走不是个事,折腾人,但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诶,要是周围跟着的都是富人该多好啊,谁也不惦记谁,各走各的,难怪逃难要抓紧,跟着第一梯队走才是福啊。”可惜他们不通消息,等他们得到消息,富户们早就走了。
瞧,前面不是又有,往后面一看,后面的也跟上来了,还有歇在路边走不动的。
路边一个衣衫褴偻瘦骨嶙峋的妇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孩子,她瞧着,这孩子约摸只有两三岁,比周粟还小一些,闭着眼睛躺在妇人的怀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息。
只要是有人路过,这妇人就警惕的看过来,像个抱窝被惹疯的老母鸡,有人靠近,就神色癫狂,恨不得逮着人咬一口,眼里满满的红血丝,那模样忒吓人。
孩子们看着这震撼的一幕都沉默了,周粟紧紧牵着姐姐的手。
一路行来,倒在路边的大人多见,但孩子好像还真没看着,这对母女只怕是被家人抛弃了。
哪知道越往前去,这样的情形越多,多是妇人带着孩子挖草根掘树皮,周果有些不解,怎么这些都是被家人抛弃了?妇人不要,连自家孩子也不要了,里面还有好些男娃呢,这些香火也不要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左右看看,见她奶紧紧抿着嘴,看着这些人,神色恍惚,眼里都是哀伤。
她更不解了,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想起爹他们还有死去的爷爷了,也跟着难过起来。
周果一行人有车有牲口,大包小包,虽然也瘦,但精神饱满,一看就跟他们这些饿了多日的人不一样,手里肯定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