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黑希可能有小情绪所以言语过激了，希儿低头道歉。

卡尔摇了摇头。

他不会否认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相反，很接受这样的事情。

作为心里医生，看出一个人有没有撒谎并不难，所以他判断，希儿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治疗，而且这种随意切换的人格，他也没有看出任何虚假的遮掩。

看向小白，卡尔柔声开口。

“小朋友，你也有烦恼吗?”

小白想了想，犹豫了几个呼吸后轻声开口。

“我有时候会突然出现很奇怪的感觉，有时候会很开心，有时候会很难过，有时候，这里会痛。”

指着自己的心口，小白再次犹豫了一下。

“以前见到爸爸，我都会喊着抱抱，现在我也想抱抱，可是喊不出来了。”

“以前一些有趣的事情，好玩的事情，我都会很开心，可是现在却不能随意的大笑了。”

“师傅说我在长大，可是，长大不是一点点的吗?不是在生活中一点点的成长，去看很多东西，去知道很多，去感受很多。”

“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在无意间去感受这些。”

“我没有去看，没有去知道，没有长大的过程，却有了长大的结果。”

小白说了很多，以前从未怎么提过，但从现在来看，或许从她懂事以来，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吧。

长大，是一个过程，她伴随着人的经历，见识，以及周围的人与事物，而造就的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不一定是好的，可是，你并不会感觉到突然，因为你是亲身经历而来的。

可是如果没有过程，却得到了长大的结果，那么就好像是一道数学题，没有告诉你算法，只告诉了你答案。

那么你会迷茫，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为何会是这个答案。

就好比小白不知道失去为何物时，却感受到了失去的结果。

心疼，却不知为何而心痛。

听到这些，所有人都沉默了，她们没想到，会从小白这个孩子口中说出这些。

符华也没想到，她一直以为小白不明白这些，但现在想想全错了。

小白以前提过，只是后来没有再说，当时符华只当是小白还小，那种新奇过去后就不当回事了。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样，她一直都很清楚，甚至私下或许从未停止过思考这些问题。

只是后来她懂事了，爸爸和师父不告诉自己也就没去一直问。

可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这些问题压到现在说出来，或许她真的想在卡尔这边得到回答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现在小白的变化或许不是她们想象的很突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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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当初小白刚出现时改变那么快，最近这段时间却没多少改变，这本身就很奇怪。

或许她早就已经长大了很多，只是因为这些困惑而没有展现出来。

她也一直想要保持曾经的快乐，可是就如孩童时期有些事情可以随便做，却长大了就怎么都做不出来一般，长大，意味着枷锁，所有人长大后都会被无数条枷锁捆绑，小白也一样。

所以，她早就已经知道了很多，只是一直在保持曾经。可到了如今，心性已经很成熟的她，再也无法去保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