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礼始终未发一言,天眼通盯着陈情,后者火急火燎地出了房门,而后轻车熟路的翻墙离去。
夜色阑珊,那陈情的身影在黑暗中跑的极快,在巷弄中不断穿梭,很快便与夜色融为一体。
“裴礼,今夜还得劳烦你去陈府西门守着。”
温贺郑重抱拳,“大恩不言谢,从此往后,你就是我亲兄弟,今后你有任何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兄弟我万死不辞!”
裴礼很不客气的给他泼了盆冷水,“你高兴的是不是有点早?”
“什么?”
“计是好计。”
裴礼问了一声,“可圣旨是让陈渔明日一早便入京,这一夜之间,去哪里找与陈渔相貌相似之人?”
温贺立时愣住,“这……”
“另外,就算我在西门接到了陈渔,又要将她带往哪里?”
“你如今仍被软禁,难道要将陈渔接来此处,与你一同被软禁吗?”
“若是陈渔的踪迹在此暴露,叶璋岂不是正好有理由杀你?届时,陈家是会杀你一人,还是连陈渔一并杀了?”
裴礼寥寥数语,每句话都直指问题要害。
温贺先前被喜悦乱了心智,根本顾不得其他,此刻冷静下来,顿时发现,这偷梁换柱之计,有诸多漏洞。
“不行,不行,此计不成!”
温贺下意识便要出门将陈情拦下,紧要时分,一只手臂挡在其面前。
温贺下意识转头,“裴礼,你让我去将小敏追回来,此计不成,会害死陈渔的。”
“莫慌。”
裴礼轻道一声,“棋才下了一半,虽不占上风,但尚未到盖棺定论之时。”
“我早已身处绝境,陈情偷梁换柱之计一旦实施,陈渔势必也是凶多吉少的局面。”
温贺眉头锁死,“如此局势,还当不得盖棺定论?”
“虽是绝境,却非十死无生。”
裴礼补充道:“此计若成,你之心愿,未尝就是水月镜花。”
“何计?”
“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
“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