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带了话,只道此乃二小姐萧从月的意思。
萧子窈心中温暖,怎奈伤脚仍是肿着,更淤了血,一点地就疼,只好由沈要抱她坐上去。
如此,二人便贴得紧密无间。
她的心跳得飞快。
到底是太过亲密了。
萧子窈于是说:“你退下,让鹊儿来推轮椅。”
谁承想,沈要却是眉也不抬一下,道:“不行,她推不了。”
话音刚落,萧子窈那点儿带着怯的心绪瞬间冷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很重,鹊儿推不动我?”
沈要摇头:“雪天地滑,我不放心。”
沈要惜字如金,声色淡淡。
竟是错怪了他!
萧子窈面上一红,无言以对。
她便不去搭理沈要了,只怕再度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屋外仍旧飞雪,沈要推着轮椅,鹊儿撑一把伞,正遮在萧子窈的头顶。
从小白楼到主楼,路程算不得太远,可沈要走得却很慢。
他的步子是稳的,轮椅行着便也是稳的。
这一路,萧子窈始终拢着厚厚的风氅,更觉出有几分热了,一进主楼,作势便要掀了那大氅。
鹊儿急急的去拦她道:“小姐、小姐别着急脱,主楼不比小白楼,没有地龙烧着,仔细着凉!”
萧子窈不以为意。
然,却是在不经意间回了回首,正瞧见沈要默默无言的拍着衣服。
风大雪大,他的发梢与肩头落满白雪,双手亦然冻得通红。
方才行路,鹊儿冷得直哆嗦,伞也撑不稳,更时不时换着手呵气取暖,可他竟是一声也不吭,默默的受着。
一时间,萧子窈只觉喉间一哽,像是扎了一根刺,深深的刺进心底,很不是滋味。
萧子窈正无措着,恰逢那厢萧从月闻言赶来,笑盈盈的招她过去。
萧从月掩着唇,略微咳嗽了一声,道:“你可真是赶着巧来的,裁缝这才刚到呢!大家快进屋里吃小蜜橘!”
沈要一言不发,只静静的推动了轮椅,萧子窈引着眼角的余光一瞥,却见那双大手仍是红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