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心里怕得厉害。
如此想来,沈要大约是犯了些事情,便被萧大帅狠狠的发落了一通,更被关起了禁闭。
非但如此,既是受罚,定然是要吃一吃皮肉苦头的。
眼下,沈要伤势如何,是轻是重,鹊儿猜不到,更不敢猜,万事犹未可知。
鹊儿实在不敢回小白楼复命。
她只怕将此事说与萧子窈听罢,直气坏了她的身子。
可赖在主楼,却始终不是个办法。
鹊儿于是一咬牙,心思再一动,便寻去了萧大帅的书房。
鹊儿一进门,便诚惶诚恐的挡了挡脸,哀声道:“大帅,不好了,不好了!”
方才,萧大帅处置了沈要,又送走了梁显世,眼下正在气头上,鹊儿哭哭啼啼的,他便听得烦心。
“哭什么哭!都正月了,子窈又才出过事,你不说些喜庆的话来冲喜,反倒哭了起来!这太不懂规矩了!不吉利!”
萧大帅话毕,鹊儿便一抽手,展出一张泪涕纵横的脸,道:“大师,不好了!沈要不见了!”
萧大帅不耐道:“不过是区区一个沈要!这么个大活人,这会儿不见了,之后总会回来的!子窈急个什么劲?”
“小姐原是想召他过来伺候,谁知四下里寻不到人!小姐想着,沈要下水救她,身体大概也不好,便想赏他些汤药,谁知、谁知……”
话音至此,鹊儿便犹疑了片刻,萧大帅忙不迭的催她往下说去。
鹊儿眼珠一转,忽作痛心疾首状,道:“谁知寻不得人,小姐急得要命,一下子又卧床不起了!眼下,小姐是药也不肯吃,药浴也不肯洗!”
萧大帅听罢,面色骤然一沉。
“我真是将她惯得太坏了!”
话毕,便是一把将鹊儿拽起身来,道,“走,你带我去看一看子窈!”
萧大帅速即赶去了小白楼。
彼时,萧子窈正窝在被子里打哆嗦,脚底的汤婆子渐渐的冷了。
萧大帅甫一推门,一阵冷气扑直进来,萧子窈便头也不回的骂道:“谁准你进来的,冷死了!是要把我冻死了才甘心吗!”
她原以为是沈要回了西院,适才如此牙尖齿利的叫嚣着。
谁知,来人竟是萧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