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
他只去牵她的手,却被她冷不丁的甩开了。
萧子窈不依不饶的逼问道:“更何况,眼下电报安安静静的,你又是从何而知四哥遇险的?”
萧子任满目凄寒道:“我并非故意食言!却是那日梁延盯我盯得太紧,我只怕我来送四哥,便要暴露了他的行踪。眼下,我一得了信儿便不管不顾的跑了回来,自然也是因着梁延……”
“梁延又怎么了!”
“……他方才收到了北边拍来的电报,只道是他们的人马立功了、出其不意的攻破了四哥的队伍……”
萧子窈面如死灰道:“你骗人。”
“子窈,这是真的。”
萧子任泣道,“也许明天罢……便可以在报纸上看到这一则新闻了。”
“谁要去看那些劳什子的废纸!”
萧子窈冷然叱道,“你们这些人当真是可笑至极!二姐死前,你们都让她去吃自己的孩子补身。如今四哥下落不明,你们却让我去读他的死讯。”
“子窈,这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轮不到你来报信!”
她只一把推开了他去,那么的落力,心中藏有许多恨。
“你既然一心跟着梁延做事,我便再不信你了!各中真假,我自有定夺!”
“子窈!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萧子任忍痛道,“四哥行军的路线乃是军机秘要,又怎会轻易泄到梁延的手上?定是有人叛变,出卖了四哥!我们必要揪出那内鬼来……”
“——难道不是你?”
萧子窈目色森寒,只一瞬不瞬的盯住他道,“所谓的‘内鬼’,难道不是你?”
话毕,却见萧子任又惊又怒的吼道:“子窈,你当真连五哥的话也肯不信了!”
“那你说,四哥的行军地图分明只有你知、我知,若不会是你,又还会是谁!?”
正说着,竟一把夺过了沈要的配枪来,又一瞬引弹上膛,直暴喝道:“是你害死了四哥!你还我四哥!”
沈要一见,立刻上前拦她道:“六小姐,也许不是五少爷……”
“不是他又是谁!?”
她终是死心了。
可哀大更莫过于心死。
萧子任怆然道:“子窈,他何止是你的四哥,他也是我的四哥……”
那黑洞洞的枪口了然无情,一切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