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嘈嘈,一众小姐各陈其说,苏同心性子绵软、又不好争抢,便先让了位子。
她立在人后张望着,却见萧子窈请罢了人,便悄然的离去了,沈要自然也一道。
之于萧子窈,他总也亦步亦趋的,眼色依依。
哪怕千夫所指,他也无谓更无畏。
殿前,惠音师太转了经筒,有人便跃跃欲试起来。
“让我先抽!”
“慢着!你难道忘了?今日我们是陪同心来的,理应她先抽!”
苏同心微微一滞,终于很顺遂的上了前,仿佛众星捧月。
如此,便是她的特权了。
却非天生。
惠音师太笑问道:“敢问小姐芳名?”
“……苏同心。”
“同心同德,好名字。”
她推来转经筒来,眼光烁烁,“请苏小姐摇签。”
苏同心于是颤手接过,仿佛赌徒摇晃性命似的掷签。
但求佛祖保佑,信女苏同心,只求一人心、同心同德……
——啪!
陡的,一支签子耳光似的掉落了,菩萨打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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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姻缘莫强求,强求必然有灾星。
秋求纵有冰人至,还要迟迟过几春。
中平。
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此签之意,实在溢于言表。
旁的小姐一见,立刻惊诧道:“哎呀!这签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难不成说的是——”
“你别瞎说!快些摇你自己的签去,少说几句罢!”
苏同心窒住了。
苏父嫁女心切,她与沈要的关系,已然在外有些风闻了。
只不过,却非两情相悦,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苏同心有些泫然,更哑然。
惠音师太见她如此,便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瞧着苏小姐的脸色不大好,想是山路难行累坏了罢?也无妨,我这就让扫洒尼子带你去禅房歇息。待我解完了其他小姐的签,再来亲自与你细说。”
她一时得救了。
于是颜面苍白的随人下去,仿佛遁逃。
大约过了一晌,惠音师太讲罢了经,便遣人送那一众小姐去往斋堂用素点心吃。
却见四下再无人,她便拄着拐跛去了禅房。
苏同心立刻迎门来见,孱弱有礼、一声一泣。
“还请师太为我解签!我难道真的与心上人无缘了?”
惠音师太却不答,只反问道:“苏小姐想是军中苏参谋的千金罢?”
“……正、正是……可师太又是如何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