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忽然说道,那一字一句好没道理,风马牛不相及,旁人根本听不懂。
然,萧子窈却一瞬明了。
他说的,分明就是曾经。
从前的日子里,他自然是着急的。
无时无刻,患得患失,既肖想,又心怯,喜欢却不敢,不想却心烦。
所以,当初他要送花给她,便摘光了满园的花,唯恐她看不见花、也看不见他的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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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畸恋,实在太像一场谋杀的手术,总要他剖心取证才好。
不过,只要是她,他便时时刻刻皆宜,开胸也好,割肉也罢,反正,百无禁忌。
“——沈要。”
如此,是时,萧子窈便终于开口唤他道,“我们慢慢来。”
他于是哦了一声,巴巴的,听不出喜怒。
只不过,那一颗心,却已然了了的定了下来。
仿佛了无生趣的人间逢一场新雨,一条居无定所的野狗,终于找到了一个躲雨的屋檐。
“哦什么哦,既然听到我说话了,那还不快过来替我簪花?”
他一下子回神,又一愣,望定她半晌,便道:“好。”
萧子窈见他呆头呆脑的,便又叮嘱道:“我既然准你慢慢来,那你便看好了再簪,小心别把郝姨给我梳好的头发弄乱了……哎呀,也不准簪到左边去,一边戴一朵花好土气!”
沈要于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
——先前的那朵花,到底还是碍事了些。
这般想着,他便将那朵花摘下来了,萧子窈哎了一声,他便立刻换上了他摘来的那一朵去。
“你好浪费!”
萧子窈顿时叫了起来。
谁知,他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没关系。我吃掉。”
说罢,他便将那若笑的花苞丢进了嘴里。
一时之间,他的唇齿便像吮了血似的,仿佛吃下一块她的血肉,要多淋漓便有多淋漓。
——果然,他到底还是一条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