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7月,在港区回归祖国怀抱的第四个年头。
一支车队从港区繁华的市中心,缓缓向着太平山驶去。
说是车队,其实也不过就六辆车而已。
行驶在中间位置的那三辆红旗轿车,更是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一路驶来,虽有路人偶尔驻足侧目小声议论,可看向车子驶向的目的地,便也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太平山顶住着的那位,十多年前可是从四九城全须全尾地退到了港区。
也是在这不过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那位张家的话事人,就掌握了整个港区的经济命脉。
要不是因为他,港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摆脱殖民地的命运。
等到车队驶到半山腰的时候,第二辆车的后排窗户降了下来。
一个虎头虎脑的臭小子,双手扒着窗户,头上顶着被风带起的帘子,使劲儿朝着窗外张望。
他那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满是好奇的打量着路边的风景。
“爷爷!咱们还得多久才能到张爷爷家啊?”
“爷爷,张爷爷为什么要住山上啊?”
“爷爷,为什么不让我坐太爷爷那辆车啊?”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一双大手给拽了回来。
“你给我坐着老实点,一会儿就到你张爷爷家了。你到那儿之后,别跟个葫芦娃似得,爷爷爷爷叫个没完,听到没?”
那双手的主人声音威严浑厚,虽然是警告的话,可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丝对晚辈的宠溺。
小家伙认真的点了点头,双眼弯成了月牙,胖乎乎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道:
“知道啦!”
周镇南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伸手在他小脑袋上拍了拍。然后顺势又撩起后窗的帘子,望了一眼后方紧跟着的车辆。
第三辆车的后排,坐着两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正是周老跟刘姨。
虽然他们头发花白,可眼神中不见疲态,精神头甚至比他们的儿子周镇南还好些。
“老头子,你说均易这小子可真是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