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九意识回笼时,只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风穿窗而过,上身不着寸缕的感觉十分明显。
他缓缓睁开眼,室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倒显得月光无比明亮。
尚京正坐在砚九床旁的椅子上,他手里执笔,在画板上画着砚九此时的模样:半裸的、满脸血渍的年轻男子。
扒了砚九衣服,尚京这才发现,砚九胸前带了一块血红玉石,肋骨的皮肉上横亘着两道伤疤。
那玲珑精巧的红玉垂落在砚九的胸膛上,配以他眼尾尚未干涸的血渍,雪白的皮肤,以及皮肤上绽开的伤疤。
无端竟生出圣洁与妖异相杂糅的美感。
刚刚醒来的砚九看向向京,他觉得有点离谱:“尚总这是……在画我?”
尚京还在一笔一笔的勾勒:“才发现你被扒光了还挺好看的,非常残破。”
砚九不喜欢袒露自己,并不是出于羞涩的情感,而是他不喜欢与人过于坦诚,这样的袒露已经突破他的距离感。
砚九一边找着衣服,一边敷衍尚京:
“尚总,明天我给你缝个破布娃娃,再把破布娃娃掏几个洞,保证符合你的审美。”
尚京靠在椅背上,无聊道:
“破布娃娃不会流血、不会伤心、也不会流眼泪,一点都不好玩。”
说着,尚京慢悠悠的打量着砚九:
“还是你更有趣,要不要当我的玩具?”
砚九察觉到事情发展的方向有点诡异,他尴尬且懦弱的笑了笑:
“尚总,不然我辞职?其他人更好玩,比我长得好看、有钱、灵力高。”
尚京凑近砚九:
“你说的这些人很优秀,顺风顺水,所以他们身上不会有你的破碎感。
其实我换玩具的速度还挺频繁的,可是你和那些人的类型都不一样。”
是的,破碎,残破,尚京从砚九身上感知到这些他喜欢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