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如此,张宇凡依旧是清楚地听到了这极其细小的吱嘎声。
他顿下脚步,转身顺着声音的方向往镇子的巷道里走去。
无一例外——
整条巷道都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符,张宇凡不明白这些黄符是作什么用的,但总感觉这个镇子很是奇怪。
巷道内——
一道断断续续的吱嘎声从一户人家的后院里传来。
“吱嘎——”
过了数息,院子里又传来一声。
“吱嘎——”
只见,一个男孩小心翼翼地推着后院里紧闭的大门,他的动作很轻,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生怕被谁知道了一样。
男孩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同门作了半天斗争,直到门缝可以钻过他的时候,正准备要钻过去,身后却陡然伸出一只粗壮结实的手臂将他给一把揪了回来。
那是一个男人,男孩的父亲,三十来岁,穿着朴素,看起来像个船夫。
男人揪回小孩的动作很轻,就连脚下的步子也是如此,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他脸上露出斥责的表情,然而却是没说出半点指责男孩的话语,只是一顿动作上的无声的训斥后,男孩哭着脸转身回了屋子,却也依旧脚步轻盈,哭而无声。
男人训斥完自家孩子后,转身正要小心翼翼地关掉半开的院门时,一只手陡然扒按在了门上,瞬间将男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天色渐晚。
……
男人的家中。
昏暗的房间里,男孩已经被女人哄睡着了,躺在床榻上熟睡着。
男人和女人安静地坐在桌前,在男人的面前,坐着一位身穿布衣的少年,他的腰间斜挎一柄长刀,右边手袖自然垂下。
方才那个按住男人家院门,把男人吓一大跳的人,正是少年张宇凡。
张宇凡眉头微蹙,轻声问道:“你是说,这江里的恶鬼作乱,才把镇子弄成这样的?”
“对。”男人无奈地点点头,他的语气很轻,比张宇凡都还要轻上几分,“镇上已经请了好几个茅山道士,结果都被那恶鬼吃掉了。”
“怪不得到处都是黄符……”张宇凡闻言恍然大悟,暗自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