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东明说出如此草率的理由,尚鸿雁半天才缓过神来,叹息道:
“就算我归顺了你,你也无力回天了。你根本不知道幕后操纵棋局的人有多可怕。”
梁东明心中一凛,果然还有幕后之人,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催促道: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掰扯,答应了,你就继续活着,不答应,我送你去陪你那位哥哥。给句痛快话。”
“好,我答应你,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
尚鸿雁不假思索地开口答应了。她不是怕死之人,但也绝不是轻生之人。
既然有可能活着,而且活着的条件也不是那么苛刻,又何必非要寻死呢?为氏族殉道吗?在她的眼中做尚氏一族的子弟,可能还不如做梁东明的奴仆。
见她这么痛快地答应了,反倒有些出乎梁东明的意料,眨了眨眼睛,伸手撤下她脸上的黑布,又解开她封堵的经脉,问道:
“有疗伤丹药吗?”
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面前出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只见梁东明蹲坐在自己面前,正俯身询问自己,尚鸿雁活动了一下手脚,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递了过去。
梁东明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用,你自己吃吧。”
尚鸿雁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梁东明已经走到一旁,一边观察不远处的祭台,一边说道:
“快些疗伤,一会我有话要问你。”
如此放心地解开了自己的经脉,又让自己疗伤,尚鸿雁心中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时梁东明的声音又响起:
“顺便把衣服换了,没感觉你下半身很凉快吗?”
尚鸿雁一惊,这才发觉自己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大腿白皙的肌肤隐约可现,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这时,一个水袋落在自己面前,尚鸿雁又是一惊,看了看不远处,梁东明正在探查祭台,连头也没有回。
尚鸿雁咬了咬嘴唇,拿起水袋,寻了一棵巨木,走到树后,徐徐褪下衣物,先用清水将伤口清洗干净,涂抹上药膏,顺便擦拭了一下面部和身体,然后将发髻重新扎好。
换上一套白色劲装,再吞服了几颗疗伤丹药,打坐调息了一番,不消片刻,苍白的面颊恢复了一些血色。
待到从树后走出来,又恢复为那个清冷淡漠,面罩轻纱的白衣女子。走到梁东明面前,尚鸿雁双手捧着水袋,盈盈下拜道:
“多谢主人。”
接过水袋,梁东明斜眼看了她一眼,摆摆手,道:
“起来吧,别叫主人,你又不是奴隶,咱们只是有十年之约。叫主人,我听着别扭。这样吧,我成人形态的时候,你就叫我头狼寒江。我少年形态的时候,你就叫我梁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