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丰你怎么知道?”阳明煦闻言一惊,但看青年神色,分明了如在心。

强行压制惊疑,也不否认:“确有此事。那是一只幼兽,几位长老发现,立刻前去追捕,但碍于深夜,一时拿它不住。”

“等到终于追上,那兽受伤过重,已然奄奄一息。本以为手到擒来,却不知为何,内丹不翼而飞了,唉…”说到最后,叹了口气,颇为惋惜。

纪来丰亦在叹息,但不同于对方,乃是为山珍而难过。

便指着内丹道:“前辈,这正是他的内丹。他乃二兽之子,因为一些缘故,误闯阴阳宗。临死之前,将内丹挖出,交给父亲保管。”

“竟是这样…”饶是镇定如阳明煦,听完内情,心境亦是波动起伏。

内丹不翼而飞,时刻多年再现;噬阳兽一族,竟有父子亲缘;幼兽性子刚烈,竟会剖腹取丹;

这一桩一件,俱是稀奇,令他陷入深思。

但月梦寒不耐烦了,或也怕弟子多言,便不客气地道:“内丹就在此处,信不信由你们,至于如何交易,也不必打听,我不会说的。”

“哦哦,师妹请放心,既是姹月隐秘,我等自不会强迫。”被她言语一激,阳明煦回过神来。

思忖之后,又道:“只是方才言道,乃是阳修所为,不知可有何具体特征?”

分明有所怀疑,月梦寒一听,当即直起身躯,作势欲要喝骂。

阳明煦见状,忙抢在前头,主动告知:“出发之前,我宗踏陆全部在场。若临时赶去,恐怕也来不及了。”

“全部到齐?前辈可敢肯定?”纪来丰忙问。

“千真万确,当时英岚、忆香都在场。”转头看向青年,阳明煦目光坚定,语气则颇为温和。

“不错。”月英岚、月忆香异口同声。

“这样啊…”纪来丰皱起眉头,如此一来,若非阴阳宗在背后谋划,那还会有谁呢?

靠他自是琢磨不出,想起阳明煦方才所问,便将面具男特征,譬如肤色淡红、擅长法阵、水属灵根、身上有股腥臭等,一一道出。

阳明煦夫妇对视,各自思忖之后,皆是摇头:“本宗之内,没有这样的人,其他门派也不曾见过。”

话音未落,一声冷笑响起:“师兄千万别隐瞒哦,忘了告诉你,此人极可能为血修,若被正和盟与各派知晓,顷刻间阴阳宗便有灭门之祸。”

说话的正是月梦寒,森冷目光逐一扫过,观察着阳明煦等人的反应。

视线之中,不约而同,三人皆是惊诧,饶是踏陆顶尖,却或多或少,流露出惊恐之意。

月英岚率先跳起:“血修?这怎么可能?近百年前,引起腥风血雨,各派被迫联手,方才将之擒杀。可他早已销声匿迹多年,怎突然又冒出一个?”

“是啊,若真出了血魔,定将大肆屠杀、取血修炼,可有正和盟与巡安堂在,为何不见传闻呢?”阳明煦附和道。

旁边,月忆香虽没开口,但蹙起的眉宇,同样十分疑惑。

月梦寒看在眼里,收回目光,幽幽地道:“不是最好,否则我姹月受牵连不说,英岚、忆香师姐,恐怕也要与师兄反目成仇咯。”

“哦?师妹此言何意?”话中暗藏深意,阳明煦、月忆香不明所以。

倒是月英岚想起什么,心头一惊,倏地站起:“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