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大早他带着昨日做的饭食,怀中揣着桌子上的银子,早早的出门了。昨日闲聊二位公子提到了祁县,也提到了祁鸣山,他准备去追那俩公子,把银子还回去。若是二位公子真的要去祁鸣山,他也一定要阻止。
年迈的张老汉走走停停,跌跌撞撞的往祁县、祁鸣山的方向而去。只是这路太长了,年轻的时候还好,他一口气就能跑到祁县,如今这这路途却好像永远都走不尽一样。
太阳已经高高的挂起,阳光刺的张老汉眯起了眼睛,老了,阳光一强他便看不清路了,只能在一片模模糊糊的光亮之中看到隐隐约约扭曲着的虚影。
张老汉揉了揉眼,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却是徒劳无功。长谈一口气,用力的撑起了腰身,迈起有些麻木的双腿准备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隐约的人影方向好像有声音传来。
“爷爷!爷爷!爷爷!”
“爷爷?”
张老汉疑惑的眯起了眼睛,随即他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是…铁儿的声音,是铁…儿?”
………
祁县城门,时值中午,却没有多少行人,只有稀稀拉拉的零星几个人进出。
破旧的城门洞下有一个老迈的丁卒正倚在墙角微眯着眼睛打盹,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闲适,如果不看城内的话。
一切的凋零衰败都被高高的城墙锁在了围墙之内。
可是这种闲适却被人给打破了,微眯着眼的老卒蓦地睁开了双眼,熟练的抄起了支撑着他睡觉的长矛神头向着城门外的方向看去。
只是毕竟年老体衰,眼睛已经看不太清远处的情形,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路的尽头影影绰绰的有不少人影正在晃动。
老卒走出城门洞,站在高大的城楼之下,在那里等着,只是他如今老了,站不直了,可是那依旧笔直的长矛依稀还能看到些许年轻时候的影子。
人影渐进,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衣衫褴褛,枯瘦如柴,这些是难民么?可是也没听说过哪里有遭过灾啊!
难道…是从南方来的。
老卒打量着逐渐走过来的人群,心中猜想着这些人的来历,评估着其中的风险。
虽然天下承平,可活了大半辈子总是有那么一点眼力劲的,整天蹲在城门之中,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从其中获取的信息之中他还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只是老鸟卧巢的他终究出不去这小小的门洞了,具体如何他看不到,也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在这里养老等死罢了。
等人群再近了一些,终于露出了被包裹在内的实情。衣衫褴褛,步履蹒跚的人群之中被绑着一群衣衫稍微完备之人,一身恶气,却各个垂头丧气。
虽然离的老远,老卒依然能感受到这些被绑在中间的那些人身上的凶恶之气,是逞凶作恶横行无忌之后培养起来的气质,他非常熟悉。
只是奇怪的是,一群饿狼为什么会被一群连绵羊都算不上的逃难者给围困在中间呢?
虽是不解,可他还是暗暗的提起了警戒,只不过却没有发出什么警示,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同伴了,只是他自己,警示了也没有什么用。
近了,更近了…
在最前方之人来到面前只剩十余步之时,老卒腰杆挺直了起来,一抖长矛。
“前方止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