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到大身体很好,进医院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并不了解崔振佐口中所说的那些各种细菌病毒。在黎晚音的记忆中,感冒这种小病,多喝水多睡觉,吃药一周好,不吃药一个星期好,基本上也就那么回事,哪需要专程扎个针抽个血?
黎晚音摇头拒绝:“不用,真的不用。崔医生给我开点药吧,我吃了早点睡,明天估计就好了。”
听见这话,助理医师明显有点无措,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给大少奶奶抽血,用迷茫的眼神看向崔振佐,等他下一步指示。
崔振佐也无语了,心想你看我有什么用,我哪儿知道。
崔振佐只好又看向自己的大BOSS霍家大少,带着些询问的意思。
霍齐琛看了黎晚音几秒,片刻,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坐在了她身边,耐着性子低声对她道:“只是做个血常规看看血象,又不是要你的命。”
“可是……”生病的黎晚音就像个幼稚的小孩子,皱着眉小声嘟囔,“可是我不想扎针抽血。”
霍齐琛蹙眉:“为什么?”
黎晚音挣扎了好半天,终于一脸绝望地说:“我晕针,还怕疼。”
霍齐琛:……
崔医生:……
崔医生的两个助理:……
黎晚音话说完,主卧里瞬间陷入一阵诡异的死寂。
沉静了不知几秒钟,霍齐琛好笑又无奈,侧过头捏着眉心低低笑出声,想嘲讽她幼稚可笑胆小如鼠,又觉得她这副缠绵病榻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让人不忍心再调侃。
片刻,崔振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提出道:“大少奶奶,那我亲自俩给你抽血吧,保证不会让你觉得疼痛。”
“痛都是其次。”黎晚音说,“我一看见针头就脑子发胀。”
霍齐琛没说话,径自伸出手臂扣住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摁,然后才淡淡地说:“这样你就看不到了。”
黎晚音蓦地一怔,本就头晕,被他怀里清冽好闻的香气弄得更加昏沉,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崔振佐瞅准时机,迅速捉起黎晚音的胳膊用碘伏消毒,将针头扎下去。
针尖入肉,小虫嗜咬般。
黎晚音很轻微地皱了下眉,不敢去联想那个针头进入她血管的场景,将脸更深地埋进霍齐琛颈窝里,觉得害怕,她下意识蹭了蹭他,像只被遗弃之后好不容易找到新主人的小猫。
抽完血后,崔振佐派助理快马加鞭将样品送往检验中心,自己也离开了主卧,到一楼的客厅去等结果。
卧室里的门打开又关上,空气重归安静。
霍齐琛坐在床沿上等了数秒钟,见医生和助理医生相继离去,怀里的小女人却还是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半点要从他怀里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不禁挑了下眉。
霍齐琛低头,贴近黎晚音耳畔,漫不经心地低声问:“黎老师,你该不会,是在借晕针之名揩我的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