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长脖子看了过去,发现桥墩没入河水的部分,不知何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下到堤坝散步的三两人渐渐走远,烧纸钱的那几个慌慌张张的把纸钱丢至河中,好像见着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转身就向栈道跑去。
我拂开法眼,就见着河里站着个穿着浓艳红短裙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个高级的手包,款款的走到了栈道上,现场除了一路小跑的三名家属外,其他的人都见不着她。
我眼看着那女鬼离我越来越近,歪头迟疑了片刻,就快步向那三名家属奔去,净心咒几乎是在女鬼接近他们的同时,被我按到他们的后背,刚才还恐惧的抱头蹲下来三个人,在安静了好一会,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们见着周围没有威胁,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坐在了栈道地板上,三人中先开口的是一个打扮嘻哈的年轻男子 ,他看着我说道“你是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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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抬颌,指了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水鬼,回应道“你和她认识?”
“你能看见她?”年轻男子慌乱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个太上保命符,递给身边的老人,老人惊恐的接下符咒,眼神警惕的看向前方。
我给年轻人递了一张名片“你和那个女鬼什么关系?”
年轻人看了眼名片,微微侧了侧头,说道“我叫苏玉华,他们是我爸妈,那个女鬼,是我姐,苏玉敏。”
我继续问道“我看她眼神很哀怨,有话要说,如果你们想和她之间有个了断,我可能需要先了解你们的共同经历。”
苏玉华的父母给苏玉华使了个犹豫的眼色,我冷哼一句看向对面站着的女鬼,作势准备离开“不想说就算了,反正都是一家人,就让她继续跟着你们也好。”
苏玉华上前拦住我,说道“文法师,你等等。”
我默许的点了点头。
苏玉华给了父母一个安抚的眼神,才磨磨蹭蹭的说道“她是我父母的养女,早年我父母还没有我的时候,曾一度被判断不能怀孕,于是他们就领养了我姐,可能是我姐的招弟运好,所以在领养了没过几年 之后,我父母就有了我,我和我姐相差3岁,也算是同一年代的人,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觉得我姐开始有点变了,她爱打扮,爱结交一些年长的朋友,也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了夜店上,后来她勉强大专毕业之后,就说托关系找了份工作,搬出了我们家。
在接着,没过几年,就听说她和有妇之夫关系暧昧,我们家也接到了那女人的恐吓电话,我父母狠狠的教训了她,这可能,让她原本就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心态,变得更扭曲了;再后来,她还是如愿以偿的结婚了,嫁的就是当初那个有妇之夫,我父母气的连她的婚礼都没有去,直到有人告诉他们,那个男人是死了老婆之后再娶,才和我姐的关系有所缓和。
虽然我姐和姐夫关系发展的曲折,但好歹也是走上了正轨,我们也算是放心了,可又过了没多久,就听说我姐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弄得我姐心情很不好,就选择了夜夜笙歌的逃避,就在那一天,我给我姐打了个电话说起父母身体不舒服,让她和姐夫回家一趟,可她推推拖拖说自己喝醉了,准备找代驾回家,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姐虽然平时和我们不怎么联系,但关键时候还是很上心的,可这次却显得有些犹豫,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我又联系了她,结果她的电话直接关了机,我想着最近女子深夜回家,出事的情况还挺多的,担心她也出事,就打了个电话给姐夫。
果然,在第二天,我们就接到了她那辆车的事故消息,可警察局的人尽心尽力在河里搜寻了两天,只找到了车,却没有找到尸体,我们想着会不会是人不在车上,只是喝醉了不小心到朋友家去了,但在我们一一联系了她的朋友之后,发现根本没有见过她,然后,有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见着我姐浑身湿哒哒的站在卫生间,我看不到镜子里她的影子,却感觉到她在注视着我,她的手上握着一撮水草,滴滴答答的又像是什么人的头发,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和父母商量了一下,请了个道士来帮忙。
说也巧,这个道士像是早就知道我们的情况一样,一早就在我们家门口徘徊,不过也正因为这个道士,我们找到了我姐,道士说我姐的情况比较特殊,可能没办法马上超度,所以让我们每天都到河边来烧纸钱,一直要坚持到49天,才算结束,可这49天内,我姐的身影无时不刻出现在我们家四周,但凡有水的地方都能见着她湿哒哒的站在那里幽怨的看着大家,我们害怕极了,想要再找到那个道士,却发现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于是,只好到别处求了一道太上保命符凑合着应付。
今天是我们烧纸钱的第30天,以前在河边烧纸的时候是不会看到她的,但今天却出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道士的方法不对,我们一家三口自觉自己是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姐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纠缠我们,你既然是法师,那就请你帮帮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