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书说过,在看守所这种特殊的环境里,打架这种事情是再在正常不过的。看守所的民警基本上都是在基层磨练过的,有些人甚至还是办案抓捕的老手,处理这些打架纠纷是易如反掌。
半个小时后,江郎、何栋等五人再次返回监室的时候,五个人的手上和脚上都被带上了手铐脚镣,脚镣就是一根又粗又重的铁链,足有十斤重,这种加戴械具的方式正是看守所对打架人员的一种常规处罚。可别小看这种处罚措施,要知道当手脚被如此束缚的时候,行动起来是非常不方便的,甚至还有些难受。你想想,当你吃饭的时候伸不开手,当你上厕所的时候张不开腿,当你洗澡的时候脱不掉衣服,当你睡觉的时候翻不开身,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酸爽了......
五人的身上除了手铐脚镣之外,他们的衣服似乎沾上了不少的灰尘,其中就属江郎的衣服上最多,咳咳,江郎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这件事情的......
周管教又在监室内训斥了一番,那骂的众人是狗血喷头,那意思也很明确,如果还有人再犯,那么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将一同受罚,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这其实也很好理解,一众新人刚来的第一天就发生打架,如果这时候不下重手处置,那以后还如何管理。
周管教离开后,江郎扭动着脖子,又活动了下手脚,在百川市看守所的时候,他可没少给别人带手铐脚镣,如今亲身体验了,而且还是被“物理教育”了一顿之后,这种强烈的反差感令他在十分不适。
身上何处传来的酸痛疼的江郎龇牙咧嘴,他不禁心里咒骂道:“这帮孙子,下脚真特么的狠,疼死老死了!你们丫的给老子等着,等任务结束后,老子要找齐正平那个老家伙去找找你们的晦气!”
江郎活动四肢的动作可把一旁的何栋四人吓了一跳,四人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满脸警惕地看着江郎,生怕他再次暴起伤人。
额头有疤的平头男子略微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双手抱于胸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故作江湖的说道:“这...这位小兄弟,咱们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嘛,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要不你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江郎有些意外的老向平头男,这人本是替那何栋出头,现在明知打不过自己,竟然还要再次出头想要平息干戈,果然人不可貌相。江郎想到此处,又瞥了一眼躲在后面的何栋,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江郎自然不会揪着何栋几人不放,毕竟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是引起‘黑娃’王力雄的注意。刚才打架的时候,江郎有一部分的注意力是在观察王力雄,他虽一直蹲在墙角,可目光却是在看向江郎。
江郎歪着头,邪邪的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道:“行啊,那就过去吧。”
平头男子心中暗松了一口气,他在道上混迹多年,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虽然没有正式的学过拳脚功夫,可经常好勇斗狠的,他的身手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虽然刚才江郎是偷袭在先,可江郎手上功夫的厉害还是能看出一二,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那就是别招惹眼前之人。
平头男子说道:“这位兄弟,你若不嫌弃,咱们交个朋友,我叫吕勇,家是蒙水市的,道上的兄弟赏个脸都叫我老吕。”
吕勇又指了指向身后的三人说道:“这是何栋、段成、张安,他们三个也是蒙水市的。”
江郎自然当然知道他们是蒙水市人,早上在看守所前台逐个登记的时候,江郎就特意暗中留意过,毕竟假身份江宝山的资料上写着的就是从蒙水市看守所移送过来的,如果在这里连一个相识的人都没有,多少是个隐患。
江郎故作恍然,一副江湖老大哥的模样拍了拍吕勇的肩膀,说道:“老吕,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就一笑泯恩仇!我叫江宝山,家里也是蒙水市的,道上的人都叫我榔头哥,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张安长得黑黑瘦瘦的,尖嘴猴腮又透着几分精明,他讨好的说道:“哈哈,原来是榔头哥啊,榔头哥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了,以后在这里谁也别想欺负咱们蒙水人!”
何栋和段成两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江郎提着手铐,笨拙的走向第四排的位置,这里是位置是最好的,电视机被挂在很高墙壁上,坐在这里抬头去看电视,不仅可以听的清楚,脖子也不会酸疼,距离厕所的距离也远,不会闻到飘来的骚臭。王力雄就坐在第三排,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第四批坐着的是一名身材肥胖的男子,年龄不过五十多岁却已是满头白发,气质斯文,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江郎只是看了一眼就大概能猜出这类人的身份,无非就是因贪污受贿而落马的官员。这类人曾经都是手握实权的一方领导,在外面也是呼风唤雨,人前是勤u勤恳恳、废寝忘食,人后则是骄奢淫逸、贪污腐化。落马进来之后,大都是这副憔悴又和的善模样,这也不难理解,如果进到看守所了再耀武扬威的,没人会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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