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认识他。”林律凝望星外来客的背影,感知到费瑞靠过来,身体却除了“往前走”外,没做其他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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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你看他的眼神,和当时看罗沙的一样。”
林律很早以前就想同这位探索者创始人“重谈旧事”了,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开口的契机,外加他平时不好意思在终端联络和面对面交流时主动开启话题。
而且费瑞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林律的心理疾病导致他在面对普通人时更容易出现状况,他总是无端对他们心怀芥蒂、害怕与他们深交后又被无情抛弃。
简单来说,就是易命者对他的异能、他的“弱化”特质,具有更高的抗性。
“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费瑞告诉林律,“但是,仅仅是他身上传递出的某种……特殊的气质,让我感觉似曾相识,也许我以前见到的并不是他本人。”
“他说他是个旅行者,这里是他旅途中的一个站点。”林律指间雷光闪烁,他背着罗沙等人,却是当着费瑞的面,用“银蓝雷兽”的利爪清除了前路上的一部分障碍物,“他说话一直有所省略……他从没说过,自己是第一次来‘蔚蓝之星’。”
林律的生活中不缺爱好玩弄语言的人,他对他们的话术了如指掌,可尽管如此,很多时候他也要等到事后才有机会看破。
当“隐瞒”是出于好意的时候,当面对的是“善意的谎言”的时候,他宁愿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过于敏锐可能是他想太多,所谓的“聪明”也可能是性格使然的误解,林律不希望因为自己别扭的本性,导致本就随时可能走到终点的人际交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弱化”。
“哇……”一旁的费瑞咋咋呼呼起来,“你这种严肃的神情,哪怕我只和你接触过几次,我也知道你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用你们炎夏的话,怎么说呢?这叫‘妄自菲薄’?”他跟在林律身后,目睹对方干脆利落地挥爪开辟前面的道路,“因为过去受到的伤害,所以一心认为自己随时可能面临和以前一样的局面?继续用你们那边的俚语来说的话,这应该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继续说你刚才想说的事。”林律撇开脑海中因心理问题产生的负面想法,“你说和伊格纳茨‘似曾相识’。”
“那是十、可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论我对那个时期的印象……”费瑞有点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曾经,是一个心怀理想的人的邻居,彼时我们都在北亚墨利加的大地上为生计困扰,有一天晚上,我看见从自己房间的窗外——从邻居的窗口那里,投射来了奇异的光。”
“在我们那里,‘外星人’的传说可是大家茶余饭后的必不可少的谈资,很多人都相信他们的存在,尽管知道在外面有人说这很‘反智’,却依然有许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我那位有理想的邻居的研究,也是建立在那些传闻的真实性上,才得以展开的。”费瑞叹了口气,那时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所处的这片时空居然如此特别,世界上每个人的世界观都将在几年后得到重塑,“我想,如果那些传闻是假的,他可能会立即选择自我了断吧。”
“那年,我还有妻子,和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
而如今他只是个气质沧桑的中年人,因为成了“探索者”的创始人、女队长拉姆之下的另一名领袖,他才重新有了活力,能够成熟冷静地发号施令,而非借酒浇愁、陷入中年危机。
“我们好笑地拿婴儿车头挂着的水晶球装饰,呵,那只是个玩具,我们拿着它放到那束光下,假装是在汲取‘超自然力量’,还开着玩笑许愿说它能变成影视剧和故事中真正的‘水晶球’,女巫或巫师经常用的那种,可以用来占卜、做出语言、窥探另一个地方的事情,等等等等。”
“啊?”这种发展倒是令林律始料未及。
费瑞说话时的口吻和“撒谎”毫无关联,他是认真在倾诉一则曾经亲身经历的故事。
“那是在命运岛浮出水面之前发生的事。”现在至少有四十多岁的探索者创始人如是说道,“结果在那个夜晚之后,那颗水晶球真的变成了能做许多事情的万能道具。”
“后来,我们居住的那条街道不明缘由被拆除,我们和那位邻居再无联系,我的妻女也在那几年间因为不同的事情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