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s放轻了脚步，甚至是飘起来，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动静，他想看看这场争吵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想好了吗？”那声音疲惫而温柔。

“嗯……我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那声音疯狂而绝望。

“我们可以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我会保护你！永远不让你受到伤害……”那声音悲哀而凄凉。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所有怪物……”她哽咽着。

Sans听出了这是谁——Toriel和绫，但是内心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出现，他顿时加快了速度，几乎是一瞬间，他决定放弃限制启动捷径，黑白两色闪过，他出现在了绫和Toriel中间。

而他亲眼目睹了绫打开了那扇封闭的窗台门，那里可以看到无底的深坑，与深坑的另一边，那已经残破不堪的怪物王国。

她的脚边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把玩具刀。

女孩的手上抱着一个小小的Sans玩偶，她的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Sans哥哥……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绫的声音颤抖着，哽咽止不住地从喉间冒出，“我……我好累……好害怕……”

“孩子……”Toriel还想说些什么安慰绫，可是她忽然发现，自己与绫似乎没什么区别，她所看见的一切已经击溃她了，“求你了……留下吧……”

绫一直盯着Sans，然后悄悄将那小小的玩偶放下。

“你要干什么！？”Sans心中警铃大作，重力魔法瞬间亮起，将那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女孩救下。

女孩的泪从脸颊边流下，她一直抽噎着，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冷静……我……不想再看到死亡了……”Sans用魔法将女孩从窗台边缘拉回。

这是如此令人窒息的一幕，谁来定义一个人的生命？谁能定义一个人的生命？

“Sans……哥哥，我……好累，请你……饶过我吧……”女孩的生命力在流逝，【死亡】的权能注定了他不能随意对普通人使用魔法。

Sans慌张的解除魔法，他看向Toriel，想让她来帮忙救下绫，最后却看到了在原地无动于衷的她。

“为什么？”Sans看着这两位幸存者，只剩他们了……为什么还不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因为她们和你一样……”心中的声音响起，和自己一模一样，就像是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与疲惫，它在告诉自己，“该放弃了。”

“Sans……”Toriel忽然开口了，这声音如此平静，她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走吧……”

“那些造物会打进来的……你们必须离开……”Sans还想劝劝，但是最后却只说出了无比苍白无力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