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在另一边坐下,点点头:“好,母亲年纪大了,不宜操劳,若是知道了,必然心疼你,更会自责。”
“所以,往后赵姨娘的事情,还有劳三哥。”
温平一怔,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温小宛。
自从她嫁到沈家,第一次回来奔丧时,温平就觉得温小宛好像完完全全变了个人一样,明明还是那张脸,但看人的眼神,说话的语气,一举一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他那个自小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见了人就躲的六妹妹。
“六妹妹的意思是?”
“三哥寻个地处,府里也好,外头也罢,总归,我不希望赵姨娘再出现在我眼前。”
“她若要闹,便让她闹,有口饭吃,人死不了就行,若她自己要寻死,那就随她去,告诉她,看在我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份上,我会给她收尸。”
温小宛倒了盏茶,递给温平,自己又倒了一盏,微微抿了两口,神情冷淡,语气平常,好似在说一件与她毫无干系的事情。
温平心中讶然,但细细想来,温小宛十几年从未曾被赵姨娘善待,如今,约是嫁了人,有了依靠,有了底气,这才敢于反抗生母的压迫,不再继续忍气吞声,受血脉亲情的束缚。
“好,三哥明白了,定帮你办妥此事。”
“多谢三哥,”温小宛道了谢,又思虑一番,方才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温贺,还须得三哥把人寻回来。”
听得这么一句,温平脸上略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方才应道:“好,三哥去办。”
说完便起了身。
“时候也不早了,六妹妹早些歇着吧。”
温平直到出了门,也没想明白,温小宛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翠果也不明白,温小宛敲着她那额头,十分鄙夷。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
温贺才多大,但满朝安县的青楼妓馆,没有一处是他没去过的,嫖娼路上,还不得有个引路人?
巧了,翠果曾对她说过,她那个三哥哥,没什么别的大毛病,就一点,好色。
也不知兄弟俩一同去那销魂窟里纸醉金迷的时候,有没有因为瞧上了同一个女人而争得面红耳赤,斗鸡似的对骂过······